打了四五十下後,終於有一絲鮮血順著嘴角流了下來,感覺到淡淡的血腥味傳到鼻子裏。
他連忙看向秦天德,希望秦天德看到嘴角的鮮血能夠放過他,可是秦天德又發話了:“嗯,你果然是不老實,本官讓你帶響,你就帶響;讓你見紅,你才見紅;隻不過你打了這麼半天,口中的牙齒怎麼就還沒有掉呢?”
這他娘的還真的是惡霸啊,是大惡霸!見過整人的,也沒見過這麼整人的!
做“猴”的一眾潑皮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徹底看清了秦天德險惡嘴臉,一邊替正在自扇耳光的潑皮感到可憐,惹誰不好偏偏惹上了這麼一個心狠手辣的縣令;另一邊又在暗自慶幸,幸好自己沒有犯在秦天德手裏。
聽著秦天德不陰不陽的語氣,為首的潑皮停下了雙手,一咬牙,猛地從地上站了起來,到一旁的角落裏找了一塊拳頭大小的石頭,重新來到秦天德麵前跪下。
然後閉上雙眼,把心一橫,狠狠地打在自己嘴上
“嗷!大人,掉了,兩顆,還帶著肉呢!”
秦天德推開了擔心潑皮對自己不利而擋在自己身前的秦三,看著潑皮手心裏兩個帶肉沾血的牙齒,又看了看已經變成了豬頭一般的潑皮,終於點了點頭:“好了,這事情就算暫告一段落了。”
“多謝大人饒命,多謝大人饒命,小人感激不盡!”豬頭潑皮雖然臉上火辣,腦袋發懵,不過還是盼來了秦天德口中至關緊要的一句話,連忙俯下身子,不停的叩首。
“三兒,你發財的機會到了。”秦天德用手中的折扇輕輕碰了碰秦三。
“發財?少爺,發什麼財?怎麼發財?”秦三到底還是憨傻,聽不懂秦天德話中的意思,隻是他知道秦天德從來不誆騙他,隻要說他能發財,就一定可以,因此眼中閃著亮光瞅著秦天德。
秦三聽不懂,不代表別人聽不懂,腦袋腫成豬頭的潑皮就聽懂了:“小人明白小人明白,小人這就回家去取些銀錢,孝敬大人。”
“胡說什麼!”秦天德勃然大怒,起身罵道,“本官是那種貪圖錢財的人麼!你們打了本官的親信,難道不應當陪些醫藥費還有精神損失費麼?”
我們根本就沒有打到他啊,那裏來的什麼醫藥費?還有那個精神損失費又是什麼?
心中縱然腹誹,豬頭潑皮也不敢明說,連忙順著秦天德的話頭說道:“是小人口誤,是小人口誤,小人這就去取些銀錢,賠給這位大爺。”
秦天德滿意的點點頭:“怎麼能讓你一個人賠呢?本官賞罰分明,你們五人一同毆打本官親信,自然要五人同賠,可有異議?”
聽到秦天德這麼說,五個潑皮就知道今日得罪秦天德的事情算了結了,心中安定不少,自然不敢有異議,當下就各自回家,取錢去了。
秦天德吩咐秦三去看著已經吃飽了,正興致勃勃瞅著熱鬧的嶽震以及失明老嫗祖孫倆,然後看向做“猴”的一眾潑皮,問道:“你們覺得本官今日賞罰有什麼問題麼?”
已經被秦天德險惡手段震住了的眾潑皮哪敢說有什麼問題,立刻開始歌功頌德齊聲高讚,馬屁拍的震天響。
“都住口!”
秦天德卻不領情,喝住眾潑皮後,登上太師椅,居高臨下的掃視一番後,朗聲說道:“本官蒙官家恩典,欽點狀元,外放縣令,知縣淮陰。本官自然誓死報效官家,替官家治理好淮陰。
而你等閑漢無賴,在淮陰縣欺行霸市,巧取豪奪,欺辱無辜,可知是犯了死罪麼?
這淮陰縣,不論人、財、物都是當今官家所有,本官知縣淮陰,就是替官家盡心看守,爾等實則是犯了大罪。
不過本官心善,以往之事可免死罪,不過以後若是敢再犯,一旦讓本官知曉,休怪本官心狠,到時候手起刀落,讓爾等人頭落地!”
眾潑皮頓時嘩然,卻不敢出言頂撞,他們剛剛親眼見識到了秦天德的手段,隻怕自己剛一開口,就從“猴”退化成“雞”,而這一回的“雞”恐怕就真的是用來被殺的了!
這就是身份轉變後的好處。
同樣的內容,秦天德在錢塘也說過,可是在錢塘時,他剛說完,那些潑皮們就紛紛開口抱怨,哪像今日般,縱然心中不滿,卻也無人敢開口頂撞。
“還有,死罪可免,活罪難饒,本官罰爾等修築河堤百日,明日一早,爾等要到縣衙找陸縣丞和周主簿,讓他們來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