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
“小侄希望能夠找個機會,帶嶽銀瓶前往風波亭,讓她能夠祭拜嶽飛,這樣一來應當能夠博得她的好感。”
風波亭可不是隨便什麼人能夠去的一般的亭子,那是大理寺獄中的亭子。要想去風波亭,就要進入大理寺,而大理寺是南宋最高審判機關,守衛森嚴,怎麼可能隨便讓什麼人進去呢?
秦檜略作思考後,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大理寺卿是他的人,隻要打個招呼,自然是方便得很。
“這事情很簡單,明天晚上本相就會安排人帶你們前去,另外你以後不用相爺相爺的稱呼,直接稱呼了老夫堂叔好了,畢竟咱們也是親戚。”
秦天德聽到這裏,就知道秦檜已經接納自己了,並且將自己是為自己人了,當即起身謝道:“多謝相爺賞識,小侄必定不負相爺,哦不,堂叔厚望!
對了堂叔,昨日小侄在坊間遇到了一個樣貌及其猥瑣的老頭,不但阻攔侄兒,身邊還跟著不少高手,其中一人的臉上有一道刀疤。”
秦天德這是在試探,想要試探出這個老頭到底是敵是友。反正嶽銀瓶已經曝光了,他也不怕秦檜知道那個老頭。再說了,他懷疑,秦檜十有八九已經知道了昨日在坊間發生的事情。
果然,秦檜臉上並無吃驚的神色,隻是搖了搖頭:“那個老東西你就不用管了,他是老夫的對頭,不過如今已經沒有什麼權力,隻不過一個空架子罷了,你不用在乎他。”
這一趟秦府之行,秦天德收獲頗大,不但獲得了秦檜的信賴,更是居然讓他歪打正著的保下了嶽氏滿門的性命。
秦天德回到了自家的府邸暫且不提,臨安城一座門可羅雀的府邸內的一間書房內,秦天德昨日碰到過的老漢正坐在書案旁邊,一邊端著酒盅不停的喝酒,一邊聽著麵前臉上一道長長刀疤的男子的彙報。
聽完之後,他猛地將酒盅丟到一邊,直接抓過酒壺一通狂飲,然後仰天大笑。
笑聲持續了很久,直到氣息有些跟不上了,不停的咳湊起來,才停了下來。
“義父,小心你的身體啊。”刀疤男快步上前,不停地揉搓著老漢的前胸。
“無妨無妨!”老漢緩過勁後推開刀疤男,開心的問道,“忠兒,你確定你沒有聽錯,那個秦天德從老賊秦檜府中折返後,就告訴那個叫做瓶兒的姑娘,明日夜間可以帶她去大理寺風波亭祭拜嶽元帥?”
“沒錯。孩兒聽從義父吩咐,從昨日起就安排人全天監視秦天德,寸步不離,那些話是孩兒親耳聽到秦天德對那個叫做瓶兒的姑娘說的。”
“你可打探清楚,錢塘秦家和秦檜老賊是親戚關係,那個秦天德就是秦檜的侄兒?”
“這件事情錢塘縣人所皆知,肯定錯不了。”
“好。哈哈,這事情越來越有趣了。一個是秦檜的侄兒,卻千方百計保護嶽鵬舉之女;一個是嶽鵬舉之女,卻願意留在殺父仇人之侄的身邊,真是有意思啊!
這個秦天德居然還能夠說服秦檜,讓嶽銀瓶去大理寺風波亭祭拜嶽鵬舉,這家夥到底想幹什麼?他又是如何說動秦檜那個奸賊的?
本來為父以為這一生就這麼了無殘趣的度過了,沒想到這個小娃娃居然給為父的殘生增添了一絲樂趣,有意思,有意思。忠兒,這事情你辦的好!”
刀疤男麵色一紅,抱拳說道:“義父謬讚了,孩兒至今也沒有查出昨夜潛入秦府的那個黑衣人是什麼人,還望義父寬限些時日,孩兒必定能夠查出此人。”
老漢把手一擺:“不用了。那人必定是秦檜老賊派去的,你不用再追查了。從今以後加派人手盯緊秦天德,如果他遇到什麼危險,不計代價將其救出,護得他周全,聽明白了麼?”
“是,孩兒遵命!隻是義父,那個秦天德是秦檜老賊的侄兒,為什麼我們還要護他周全呢?”
“忠兒,凡事不能隻看表麵。為父懷疑此子跟秦檜並非一心,至於他的真正意圖是什麼,為父目前也說不準,不過隻要他跟秦檜不是一條心,為父就要護他周全,真期待他們叔侄反目的那一日,哈哈哈!”
“孩兒知道了,這就去安排人手。”
刀疤男轉身打算離開,老漢再次說道:“忠兒,你安排一下,明晚為父也要去大理寺風波亭,不要讓任何人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