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道他剛想掀開瓦片,從房頂像屋內窺去,卻突然發覺有異,慌忙扭頭看向自己右邊,頓時雙拳緊握,睜圓了雙眼……
一個跟他打扮一模一樣隻是身形較為瘦小的黑衣人跟他一樣,此刻也正站在房頂,目不轉睛的看著他。
兩個黑衣人就這樣你看著我我看著你的站在那裏,誰也沒有動彈,隻是小心的戒備著對方,但卻都分出了一份心思,留意著房中的動靜。
“瓶兒,我對你的一片心意難道你感覺不到麼?”
“狗賊你休想!我即使死也不會從你!”
“別別別,瓶兒,我真的是很喜歡你,為此我不惜開罪於我叔父,難道你就真的不能接受我麼?”
“秦檜那個奸賊害我父兄,你們秦家跟我嶽家不共戴天,你以後不用對我那麼好了,即便你對我再好,我也不可能喜歡你!”
“瓶兒,我再說一遍,你父親的死與家叔無關,叔父他也是奉旨辦事,遵從官家旨意,你怎麼能將令尊的死怪在家叔頭上呢?”
“狗賊,你離我遠點,不許靠近我!任你巧舌如簧,舌燦蓮花,但天下人都知道是那個奸賊害死了家父,你休想騙我!”
就這樣,屋內的兩人一個不停的表達著愛慕之意,苦苦勸說對方能夠接受自己的心意,另一個則是不停的責罵拒絕。
而屋頂的兩人則是站在房上一動不動,一邊警惕著對方,一邊留心著房中二人的對話。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或許是兩個黑衣人認為聽到的消息足夠多了,瘦小的黑衣人率先開口:“你是何人,到此作甚?”
他的聲音壓的得很低,而且改變了聲調,明顯是不想讓對方聽出自己的聲音。
身形高大的黑衣人也不甘示弱,同樣改變了聲調,壓低了聲音反問道:“你又是何人,到此作甚!”
“哼,看來還得手下見真章了!”弱小的黑衣人冷哼一聲,腳步輕挪,一個黑虎掏心打向了身形高大的黑衣人。
身形高大的黑衣人早料到對方會有此舉,已有防範,雙拳變掌,化作手刀砍了過去。
二人為了不驚動房中的秦天德,雖然在房頂打鬥,卻在相互靠近之後停下了腳步,隻是硬拚雙拳,沒一會相互之間都挨了幾下。
終於二人打出了真火,忘記了一切,拳腳之聲越來越大,終於驚動了房中還在對嶽銀瓶表達愛慕之情的秦天德。
“媽的巴子,這大半夜的,哪家的貓狗不睡覺,跑到老子的房頂打架,打攪老子辦正事!來人啊,給本少爺搬來梯子,本少爺非要抓住這兩隻不識趣的貓狗,扒皮抽筋……哦不,先騸了這兩個畜生,然後再扒皮抽筋,方能解我心頭之恨!”
他的話招來了巡院的家丁,有幾個手腳快的已經爬上了房頂,並沒有看到什麼貓狗,這時候秦天德又說話了:“怎麼回事,本少爺門前怎麼這麼多黃豆啊?去,趕快打掃幹淨,萬一摔著本少爺怎麼辦!”
房中已經掌了燈,折騰完一切的秦天德心中大定,回到房中,倒上一杯下人剛奉上來的香茗,美美的喝了一口。他的猜測既然沒有錯,那麼明天見到秦檜的時候就可以把戲繼續演下去,多半應當能夠安全過關。
“狗賊,應付過去了?”
秦天德潤了潤嗓子,有些自得的回答道:“那當然,本少爺料事如神,精心製定的計策怎麼可能失敗?”
今天晚上發生的一切秦天德都被秦天德料中了,隻是沒有想到深夜潛入府來的不是一撥,而是兩撥。為了能夠在明天見到秦檜的時候將嶽銀瓶的事情搪塞過去,他隻能讓嶽銀瓶配合自己演了這麼一出戲。
他相信這場戲能夠騙到秦檜派來的人,那麼明天隻要他表演的出色一些,再騙過秦檜應當是沒有問題了!
嶽銀瓶見不得秦天德得意,當即一盆冷水潑了下來:“也不盡然吧,你不是說今晚秦檜那個奸賊會派人前來夜探麼?那是誰和他派來的人在房頂上打了起來?”
“那還不簡單,除了今天下午碰到的那個老頭,還能有誰?嶽姑娘,到現在你還不肯告訴我那個老頭是誰麼?”
“我困了。”嶽銀瓶始終不肯說出老漢的身份,轉身離開了,隻留下冥思苦想的秦天德,遲遲想不出老漢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