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昨日遊街市回來後,清秋便開始讀書,過不幾日,府上又請來了教坊裏教授舞蹈的師傅,至此,一抹嬌小的倩影終日來回於書房、舞室。
春去秋又來,這相府的菊花花開花落一年又一年,恍惚間已是十年……
十年後
相府
小姐閨房……
“小姐,你看戴哪個耳環好呢?我看這個很不錯哦,還有這個,這個珍珠的也很好看哦。”
小丫鬟看著滿滿一托盤的首飾,一會拿著這個一會兒拿著那個,難以取舍。這說話的丫鬟道是誰?她就是十年前傅清秋遊街市時救回的小丫頭。那日救回來後,原本想將她送回父母身邊去。但因她很小時就被人販子拐了來,根本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誰,更不知道家在何處,父母是誰。傅夫人看著實在可憐,就將她留了下來,讓她跟著清秋。又因她不知道自己叫什麼名字,清秋給她取名紫沫。從那日以後,紫沫便天天跟著清秋讀書,習舞,日子倒也自在。
紫沫與清秋同年,現年16歲,出落的異常水靈,雙眸似水,兩片朱唇,雨笑若嫣然,清秋一向不將紫沫當下人看,因此在穿衣打扮上竟不比一般官宦人家的小姐差。誰能想到這就是當年那個狼狽至極的女童呢。
清秋一雙美目掃過一盤首飾,看到一副耳環,針頭部分是一顆晶瑩剔透的粉色水晶,往下又鑲有兩顆小小的白色水晶,水晶下麵是一個類似於心形的橢圓,橢圓通過一條長長的銀質軟鏈連接著另一顆粉色水晶,與針頭部分的那個粉水晶遙相呼應,甚是可愛。於是便指著那耳環:“就它吧。”
紫沫取下耳環給清秋帶上,又配了一條項鏈才算穿戴齊整。紫沫扶起清秋看了一圈,心裏驕傲極了。這就是她最敬最愛的小姐啊,一頭青絲從兩邊挽起,在頭頂略向下位置向左右兩邊挽成一個長髻,幾朵粉色珠花點綴其間。一根粉色絲帶穿過發髻打成一個蝴蝶結隨著剩下的頭發垂於腦後,又另取兩撮青絲垂於胸前。一雙美目不笑已含情,好似有兩道清泉,潔清清澈。肌膚如凝脂,彈指可破,貝齒輕啟已是滿室留香。玲瓏嬌小的身體包裹在一條白色長裙中,裙子上身緊致,從腰部開始褶褶著散開,猶如一朵盛開的白蓮花。外麵又穿上一件淡粉色紗衣,繡著潔白的點點梅花,而後又用一條白色織錦腰帶將那不堪一握的纖纖楚腰束住。整個人嬌俏可愛,宛如一隻展翅欲飛的粉蝶。
清秋見紫沫看著自己發呆,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沫兒,你這樣看著我做什麼?”
紫沫滿臉的驚歎:“小姐,莫非你是下凡來的神仙。這天下還能有人比小姐你還美的。”
清秋盈盈一笑:“你這話要是與外人聽到,還不笑話了我去,豈可自己在這裏自吹自擂的。時候不早了,去前廳吧,爹爹和哥哥應快下朝了。”說罷,主仆二人一前一後朝大廳去了。
原來今天是軒國一年一度的“女兒節”凡年滿十六歲未婚配的年輕男女都可參加,女兒節在每年的盛夏舉行,參加的男子要帶遮住半個臉的麵具,女子要帶麵紗。盛會上從黃昏開始直至深夜,會有各種各樣遊戲,及放煙花等,在會上有相互中意的男女可私下再約時間見麵,但在當晚男子的麵具和女子的麵紗都是不可揭去的。傅清秋今年剛好是十六歲,第一次參加這樣的節日,因此也有些新奇。
到了大廳,清秋見娘親正跟管家說著什麼,便上前請安:“秋兒給娘親請安!”傅夫人見今日的女兒雖未濃妝,卻清麗脫俗,通身淡粉的打扮,透著少女特有的勃勃生氣。
傅夫人上前拉起清秋,對一旁的紫藤道:“難怪幾個府的太太見了秋兒都滿口誇讚呢,我平日裏天天見也習慣了,今日這一看,咱們秋兒還真是不一般的呢。”
“可不是嘛,咱們小姐哪是一般人能比的,這一顰一笑跟夫人您年輕的時候一個樣呢。”紫藤亦是一臉的讚歎,小姐在她眼裏,從來都是不凡的。
傅夫人滿臉的還念:“秋兒大了,我也老嘍,自個年輕是什麼樣兒都快不記得了,前兒個梳頭還見了跟白頭發呢。”
清秋甜甜的一笑:“娘親可一點不老,娘親現在的韻味,豈是我們這些丫頭能比得上的,紫藤姐姐,你說是不是?”
傅夫人見女兒這般誇自己,心裏樂開了花:“就你這丫頭嘴甜,跟抹了蜜似的。秋兒,今天是要去參加女兒節的吧。”
清秋見母親問起,反倒不好意思起來,臉上竟紅了起來:“娘親,你和爹爹是在女兒節上認識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