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死了吧。這樣,我就有臉去見寒水了。這是你欠寒水,欠我的。”蔣長笙自言自語,一臉的悲戚。
“咳咳。唔嗚嗚。”許紅豔把蔣長笙的手背抓出了血,蔣長笙也沒有鬆手,掐著許紅豔的脖子。
蔣長笙好像並不想一下就掐死她,而是想要讓她感受死前的那一刻窒息的恐懼。
蔣長笙看著臉色被漲得潮紅的許紅豔,心裏的興奮難以抑製。
“是不是覺得我狠?哈哈哈。嗬嗬。其實最狠的是你。當初,你不是眼也不眨的就在自己身上紮了一刀?隻是,你沒有想到人算不如天算,最後因為失血過多,蔣思翊成了傻子。看著自己的兒子變成了傻子,你是不是很心虛?你不會。你這樣自私自利的女人,怎麼會心虛?”
蔣長笙笑看著許紅豔掙紮,“在重山小的時候,你還不止一次的想讓他死於意外。如果不是老爺子護著,重山應該已經被你弄死了。你說,你怎麼能這麼狠?嗬嗬。”
許紅豔目光迷離的看著蔣長笙。其實,她想說,最狠的是你。
“你在我的DNA報告上做手腳,你放心,我會還給你的。蔣思寒和蔣樂樂都不是我的孩子。在你死後,我會公布兩份DNA檢測報告,證明他們都不是我的孩子。”
“你算計了一輩子,到最後一無所有,是不是很高興?”蔣長笙大笑起來,像個瘋子。
“死了。都死了吧。”蔣長笙呢喃著,雙眸血紅。此時,蔣長笙的腦海裏隻有一個聲音,殺了許紅豔,讓許紅豔死,痛苦的死。
“嗚嗚。唔嗚。”
許紅豔努力的想要為自己掙得一線生機,但她越是掙紮,蔣長笙就越是興奮。
“如果不是你找上門來,寒水就不會死。如果不是你算計她,她怎麼會死?她那麼好的人,那麼好。你,你害死了她。”
蔣長笙淚如泉湧,眼淚一滴滴的落在許紅豔的臉上。他恨著許紅豔,也恨著自己。
“因為你,我甚至連她的墓都不敢靠近。因為我已經沒有了資格。這一切都是你害的。為什麼要害我?為什麼?”
“啊。你告訴我,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啊。”蔣長笙掐著許紅豔的脖子,使勁的搖晃著,神色瘋狂。
“啊。你害了我,害了我一輩子。你,你讓我怎麼去見她?你讓我怎麼麵對重山?你”蔣長笙一邊哭,一邊加大手中的力氣。
許紅豔隻覺得喘氣越來越艱難,越來越艱難,正在抓住蔣重山手臂的手也慢慢的失去了力氣,墜落下來。
蔣長笙看著突然一動不動的許紅豔,鬆開雙手。蔣長笙眼睛定定的看著臉色青白,脖子上還留著清晰手指印的許紅豔,突然的就笑了起來,越笑越大聲,眼睛腥紅。
蔣長笙坐在許紅豔旁邊,一臉的淚水。此時此刻,蔣長笙突然的不知道自己想要幹什麼,能幹什麼,他的人生還剩下什麼?
他的人生怎麼就過成了現在這自己都看不起的模樣?曾經,他也是B市最有出色的最有前途的年輕人,有家世,有能力,英俊瀟灑,他有著現在蔣重山所有的一切。他還娶了B市那個時代最美麗最好的女孩。
他本應有著最幸福的生活,最耀眼的前程,怎麼就變了呢?從什麼時候起,他就變了呢?變得自己都不認識,變得害怕麵對這個世界。曾經多次,他都想要一死了之。
他害怕這個世界,他厭倦了這個世界。
蔣長笙呆呆的坐在那裏,回想著自己已經走過大半的人生,發現自己真如蔣重山說的那樣,一無是處。
他害死了自己最愛的女人,他苛待了自己的親生兒子,沒有事業,生活也過得一團糟。
“怎麼就這樣了呢?”蔣長笙雙手捂住臉,像個無辜的孩子嗚嗚地哭了起來。想起他和江寒水結婚的時候,他對未來充滿了希望,憧憬著屬於自己的世界。
可惜,那些最後都沒有實現。現在,隻剩下一個內心千瘡百孔的他。
蔣長笙也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直到有人敲門。蔣思寒今天從外麵回來,聽到傭人說許紅豔一直在房間裏,好像病了,於是便過來看看。
最近因為蔣老爺子的心情不好,看誰都不順眼,蔣思寒和蔣樂樂幹脆就住在外麵了。
蔣長笙聽到敲門的聲音,慢慢站起來,去開門。
“爸?”蔣思寒看到蔣長笙,有些驚訝。不過,蔣長笙沒有理會蔣思寒的神色,一個人慢慢的走了出去,神態落寞,好像被抽掉了主心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