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佑延看到梅淺,眼神冷了一下,黑著一張臉,轉身就坐進了旁邊停著的一輛車裏。
梅淺看著唐佑延的樣子,冷哼一聲,“呸。裝什麼王子。”不就是睡了他麼?損失的又不是他。
“梅淺,你在說什麼?”蔣重山皺著眉頭,語氣有些冷。
梅淺瞬間想到,手機還沒有掛。
“沒事。”梅淺掛掉電話,看著唐佑延的車離開。梅淺想了想,下車,走到對麵的甜品店。
“剛剛離開的那個男人買了什麼甜品?”梅淺眨巴著眼睛,看著服務員小妹。
服務員小妹微笑著搖搖頭。
梅淺咬牙,從兜裏掏出一張毛爺爺,眨巴一下眼睛。
“芒果班戟,椰汁西米。他常來,每次打包的都不一樣。”服務員小妹看了一眼梅淺手中的毛爺爺。
梅淺把毛爺爺遞給服務員小妹,“找五十。”
服務員小妹愣了一下,然後給梅淺找回五十塊。
“算了。給我來一份同樣的吧。”梅淺把五十塊遞過去。
“小姐,一共五十八快。芒果班戟三十八,椰汁西米露二十。”服務員小妹露出標準的八顆牙齒來。
梅淺嘴角抽抽,然後一臉怨念的把一張毛爺爺遞過去。一臉的肉痛,真想抽自己兩巴掌。
南城。
鬱凡抬頭看著有些舊的養老院門口,勾起嘴角。這個養老院在城中村的不遠處,轉個彎就到。
“你好,請問你?”一個身穿著養老院工作服的中年婦女走過來,一臉的慈愛,“我是這裏的工作人員,大家都叫我芳姨。”
“你好。”鬱凡遞上自己準備的禮物,在來的路上買的兩箱光酥餅,適合老人吃。
“你找誰?”
“我找李博文老師。”
“你是找李老師的什麼人?已經很長時間沒有人來看李老師了。跟我來吧,李老師住在二樓。”
芳姨有些感慨的對鬱凡說道,語氣裏有著無奈,“人老了,就希望家人親人在身邊。”
芳姨無奈的搖搖頭,“聽說,李老師的家人都在國外,你是?”
芳姨疑惑的看著鬱凡。
“我是他的學生。”
鬱凡一邊和芳姨聊天,一邊盡量的避開攝像頭。
很快就到了李博文的房間。
李博文雖然已經八十歲了,不過保養得還算不錯,整個人看起來神采奕奕,雙眼有神。
“老師。”鬱凡遞上他為李博文準備的芝士蛋糕,“老師,很久不見了。你還好嗎?”
李博文眯著眼睛,打量著鬱凡,記憶中並沒有這樣的一個學生。不過,他當老師幾十年,桃李遍天下,有不認識沒有記憶的學生並不奇怪。
李博文點點頭。
“你們談,我先去忙了。有什麼事,站在窗口大叫一聲,我就能聽到的。”芳姨還有其他的工作,就先離開了,把空間留給鬱凡和李博文。
“你是哪一屆的?我沒有印象了。”李博文在這個養老院已經住了十多年,從來沒有學生來看過他。
當年,他退休的時候有些不光彩,還鬧得沸沸揚揚的,大家都不願意和他有所牽扯。
鬱凡看著李博文,盯著他的眼睛,然後笑了起來。
“你的家人都死了。”
“什麼?”李博文瞪大眼睛,驚叫出來,“你說什麼?”當年,逼他陷害劉敏喻的上麵人出事後,他怕會被牽連,所以急急忙忙的把家人統統送出國,準備著自己退休後就出國休養。
但是,沒有想到,臨近退休的時候,他竟然被爆出和多名女學生有不正當關係,不正當交易。
當時遠在國外的家人打電話質問一頓後就再也沒有了其他的消息。後來,他退休想要出國和家人團聚的時候,卻已經沒有了家人的消息。
家人搬了家,換了聯係方式。
他在個養老院已經住了十多年,但是,家人卻一次也沒有出現過。
現在,突然的聽到家人已經全部去世的消息,李博文當然不願意相信。
“你,你是誰?你為什麼要這樣說?”李博文瞪大眼睛,驚恐的看著鬱凡,一臉的不敢相信,他的家人不是在國外生活的好好的嗎?
李博文曾經也埋怨過家人,覺得家人太冷血。他為了家人著想,把他們統統送出國了,他們卻在他最需要家人安慰和照顧的時候,對他不聞不問。
誰能想到曾經享譽國內外的物理學家會住在這樣個簡陋的養老院裏?誰能想到曾經桃李遍天下的李老師,會孤獨終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