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薇什麼也沒有說,兩人就這樣僵持不下。
當南門東籬走進來的時候,便看見了這場景。他輕笑一聲,走向朵薇,“是什麼事惹得我們的皇後娘娘發這麼大的怒氣?”
朵薇依舊是板著一張臉,直直的盯著木辛,刹那間,她的嘴角便蕩開了一抹邪魅的笑容,“木藥師,請起吧!”說著便起身笑盈盈的走向南門東籬,“皇上你怎麼來了?沒有什麼事情的,隻是臣妾不小心打碎了一個茶杯,木藥師就誤會臣妾發怒了——”
“奧——”南門東籬一手攬著朵薇的腰,走向一邊的床榻。
於此同時,木辛已經從地上站了起來。立在一旁,目不斜視。
南門東籬淡淡的掃了木辛一眼,“木藥師,回去吧!”
木辛點了點頭便退下了。此刻他的心中正在忍受著煎熬,他是想告訴她的,她對自己的病有權利知道,可是,他答應了南門東籬不告訴她,也擔心她會受不了。他騙了她。
南門東籬扶著朵薇在床榻上躺好,他自己也脫下靴子躺在她的身邊。
“千兒,我風國和大月國比起來,可有什麼不同?”南門東籬將胳膊枕在後腦勺。隨口問道。
朵薇沒有想到南門東籬會忽然問起大月國,他從來沒有問過。大月國並不是她的國家,所以她對大月國並沒有什麼感情。想了一會兒,她笑著道:“大月國和風國的風俗有很大的差別,大月國的男子比較粗獷,大月國的經濟遠遠比不上風國。但是,大月國的草原是最美的,藍天白雲下,一望無際的草原,各種顏色的小花,還有牧羊的少女和放馬的少年。”
大月國的一切,她都討厭,惟獨喜歡這草原,站在草原上,就是一種自由的感覺,那種遼闊,無邊無際。
南門東籬仔細的打量著朵薇的表情,想要發現一絲端倪。可是,他並沒有發現什麼。
“聽說你從小在神殿長大,一定很孤單吧!”
“還好——”朵薇用笑容掩飾著一切。她心裏很奇怪,南門東籬怎麼忽然問這些事情。
南門東籬將他寬大的手掌放在朵薇的肚子上,像往日那般來回的摩擦,,目光灼熱,許久之後,他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千兒,這裏是我們的孩子,朕多麼希望能夠看見他出生,看見他長大,可是,好像不行,不要去為難木藥師了,讓朕來告訴你,你其實中毒了——”
他這番話說的是真的,他是真的很期待這個孩子。期待他的出生,期待他的長大。這番話,是他發自肺腑的。說出這個事實,他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他知道,瞞不了她的,她遲早都會知道。
朵薇頓時就石化了,她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是中了毒,她之前也隻是猜測自己是得了什麼絕症。她下意識的撫著自己的肚子。
“你自己不知道嗎?”南門東籬反問道。
朵薇抬眸與他四目相對,她仔細在心中想了一下,蕭太後是有給她吃過毒藥,不過,隻要按時吃解藥,是不會有事的,這是怎麼回事?她望著南門東籬的臉,明顯的,他是在套她的話。也難怪,他要懷疑她,一個公主,金枝玉葉,怎麼可能輕易的中毒。
她一直在心裏糾結著,到底該不該跟他說實話,若是不說,木辛恐怕早就已經查明了她的毒了,他恐怕也知道了。若是說了,她要怎麼解釋,自己身為公主,體內竟然有這種毒。
許久之後,她終於決定,與其讓他懷疑,還不如,她就告訴他,她笑得風輕雲淡,“我體內的確是有毒,不過,那不是每年吃一次解藥就可以了嗎?我這麼多年,也沒有什麼問題呀,是那個毒嗎?”
南門東籬這下終於確定她是知道自己體內的毒,可是,她表情鎮靜的樣子,或許根本不知道是什麼毒,“好像就是這個,你知道這是什麼毒嗎?”
朵薇搖了搖頭。她就說很有可能是這個,除了這個,不可能再有別的。還好,她剛剛選擇了說實話,不然,南門東籬一定不會再相信她的。
南門東籬仔細的看著她的臉,她不像是在說謊。
其實,事實上,她也的確知道那是什麼毒,之前,她也沒有什麼異樣,也就沒有怎麼在意!
“你知道我中的是什麼毒?”朵薇繼續追問。她記得自己一直都沒有什麼症狀的,隻是最近,常常暈倒,還有渾身發冷,頭皮發麻,她驚呼道:“到底是什麼毒?難道我最近的暈倒和頭皮發麻和這個有關?”
南門東籬點了點頭,顯得有些沉重,猶豫了許久,才終於將木辛跟他說的話又跟她說了一遍。
“你中的是一種叫食人蟻的西域毒物,本來每年服一次解藥也就沒有什麼,可是偏偏,你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