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陶淵明的詩句,也無法完全表達朵薇此時所見。這是她這輩子見過的,除了芙蓉國,最美的地方了。比任何豪華的宮殿都要美。
白果人的房子和黑果人差不多,都是竹腳竹竹樓,隻是他們的竹屋並沒有建在水上。而是建在地上。朵薇記得阿穆隆說過,吊腳樓是為了避免地上的濕氣,白果人住的地方雖然沒有多少水,但是地下有暗河,這濕氣更加的大。
當朵薇出現在這片寧靜的土地上,無疑是如一枚投入湖心的小石子,立刻就蕩起了小浪花。忙碌著的人群皆停下了手中的活兒,愣愣的望著朵薇,那般驚奇的目光。他們這一輩子或許都沒有見過外麵的人,更何況還是個年輕貌美的女子。
慢慢的,他們開始靠近。一襲綠衣的朵薇,在他們看來就是美麗的仙女。
朵薇很想說點什麼,可是,她知道這裏的人不會聽得懂她說的話。
那些人越靠越近,有男子,婦女,小孩兒,白果人的服飾和黑果人很接近。幾乎是沒有什麼差別的。
“呃??????我是來找人的——”朵薇攤開雙手一副無辜的表情。
可是白果人像不懂一般繼續靠近,還用朵薇聽不懂的話開始交談,有的甚至對著朵薇指指點點的。
朵薇用手比劃了很久,想要表明自己是來找人的, 可是怎麼也表達不出自己的意思。這可難倒她了。
“姑娘,你來我們白果村想要找誰?”一個青年男子用不太純正漢話和朵薇交流。雖然很生硬,但總算有人能夠聽懂她的話。
朵薇望了望那男子,他身上也穿著黑色短袖粗布衣,但是身材高大魁梧,頗有幾分氣度。
她笑了笑,“我是來尋找我的夫君的,請問你們這裏最近可有來過什麼陌生人?”
那男子在心裏消化了一下朵薇的話,凝眉道:“陌生人倒是有一個,隻是不知道你的夫君長得像什麼樣子?”
朵薇一聽有陌生人,一下子欣喜不已,隻是要她形容他的樣子,這倒是難為她了,他的臉,她又何曾看清楚過,那三分之一的容顏,她從來不曾見過。想來也可笑,他們倆怎麼說也是名義上的夫妻,而她不曾見過她的真實麵容。想了一會,她堅定大答道,“我夫君,他生得眉清目秀,溫潤如玉——”
她雖然沒有見過,但是不知道為何這幾個字就像是生在她心底一般。
那男子發出了爽朗的笑聲,“我們這許多年不曾有外人進入,一來,就是兩個——”
朵薇也跟著笑了笑,四處搜尋了一下,並未發現南門東籬的影子,心中暗自疑惑,“不知,那人現在在哪裏?”
男子的臉上始終掛著笑容,“這就不巧, 不久之前,他隨我的妹子去鎮上換鹽去了,算算日子,要不了多少日子恐怕也該回來了吧!姑娘請安心在這裏等候——”
朵薇的心裏,一下子就涼了,這人是不是南門東籬還不一定,若是真是他,他們又會多耽擱了回黑水城的時間,若不是他,那麼她在這裏等的話,豈不是白白的浪費時日?
那男子轉身對著他身後的村民說了一大堆話,那些村民一下子就繼續幹自己的活兒。他轉身為朵薇帶路,“姑娘請先到我家休息吧!”
朵薇考慮了一下,最終點了點頭,便跟著他走了,現在隻有這樣了,別無他法,隻希望南門東籬能夠早點回來。她不走是因為總覺得他應該是在這裏的。她一定能夠等到他的。
朵薇仔細打量了一下這位男子,剛看那些村民那麼聽他的話,他在這裏一定非常的有地位。她笑了笑,“請問你叫什麼名字?”
那男子將頭放在胸口,點了點頭,“我叫羅傑——”
朵薇心存疑惑,‘羅傑’是一個有些漢化的名字,她莞爾一笑,“你也會中原的話——”
羅傑為走在前麵為朵薇開路,“實不相瞞,我的祖上是漢人,為了躲避戰爭才到了這裏,所以我也會說一些漢化,隻是不經常用,已經有生硬了——”
朵薇一下子杏目圓睜,她隻以為這我羅傑和阿穆隆一樣,經常去鎮上兌換物品所以才會說一些漢化,沒有想到,他的祖先是漢人,為了躲避災禍才到了這裏。
羅傑帶朵薇來到一間小竹屋,這間竹屋也和黑果人的是一樣的。
經過一番交談,朵薇才弄清楚,就在一個月前,他的妹子蒂娜在女人河沐浴的時候救起了一個長得俊俏的男子,是一個比女人還俊俏的男子。話說這個女人河和男人河可謂是白果村的特色,暗河到了白果村成了一個人字型,一條就是女人河,另一條就是男人河。
女人在女人河沐浴,男人在男人河沐浴,沒有人會去偷看,男子若是偷看了女子,名聲壞了,便沒有女子願意嫁給他。女子若是偷看了男人,那名聲也壞了,就沒有人願意娶了,所以從來還沒有出現偷看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