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前,群屍邊,萬裏無雲天,故人相見,無言,殺與不殺隻在一念……
王冬川曾經和張布帆再聊過,不過是在他的墳頭,即便後來瘋了,每年的祭日他還是會麵向南,為這個兄弟默哀上許久的。
都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可此刻不管是王冬川還是張布帆,都無法用“福”來形容自己的狀態。
張布帆目送那吉普車衝出了基地,自己則找了一個集裝箱的咖啡廳。因為不夠敞亮,他隻是微微一笑,硫化噬鐵菌頃刻間就把牆壁和天花板給吃掉了,將這裏變成了一個露天的咖啡廳。
“坐吧。”張布帆如同在自家一般的招呼,自己則走到了吧台前衝泡起了咖啡,“兩塊糖,不加奶,冰咖啡去冰?你這古怪的喝法,還沒有變嗎?”
“每次你都要說一遍,有意思嗎?”王冬川嫌棄道。
“抱歉,是我嘮叨了。”張布帆嗬嗬笑的端了兩杯咖啡過來,和王冬川坐在了一起。
安靜的兩人不發一言,王冬川保持著99%黑化的模樣,張布帆則永遠那副悠然自得的樣子。
“為什麼沒死卻要藏起來?”王冬川率先發問道。
“如果你想聽假話,那就是因為我需要時間和安靜的環境適應身體中的遠古神菌,如果你想聽真話,其實我不知道該如何麵對你。”張布帆輕聲歎息道,“我曾經幻想過自己被各種人出賣,甚至覺得等我拿了諾貝爾獎後,我的爹媽都會去出什麼《教你如何教育出諾貝爾的孩子》這種書騙錢,但我真的沒想到你會出賣我。”
“張布帆,我沒出賣你,是你的選擇錯了,遠古神菌就不該被喚醒,看看我們現在這個鬼樣子,難道你還覺得自己是正確的嗎?”王冬川毫不理虧。
“無關對錯,隻聊感情,如果你的實驗室要毀滅世界,隻要你需要,我就能陪你毀滅世界,因為你是我的兄弟。”張布帆堅定道。
“能聊點靠譜的東西嗎?”王冬川不想再糾結過去。
“你吩咐,我照辦,王同學,你的神菌似乎操作的並不好,這麼久了,你們居然還沒進行精神對接,他改善身體的效率太低了,三年後你才能靠藥物維持變成這副模樣,有點慢了。”張布帆聊到了神菌。
“我根本沒有想過要操縱它,隻是想一切辦法的殺了它。神菌太危險,就不該存在於現世中。”王冬川堅定道。
“朋友,你有點本末倒置了,神菌誕生於一切生命之前,對於他來說,我們隻是時間長河裏的過客,他還有微生物才是永恒,一群過客卻想殺死永恒,不覺得可笑嗎?”張布帆真的笑了。
“你探討的層麵已經上升到哲學高度了,對不起我沒學過,我隻知道我是醫生,細菌是疾病,就該想盡辦法的殺菌消毒。”王冬川的固執也是張布帆所熟悉的。
“好啦好啦,不吵架了,每次跟你爭論什麼就那麼來勁,有意思嗎?”張布帆反倒指責道。
“大哥,是你聊起來的好嗎?”王冬川怨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