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漆黑的封閉通道內,王冬川一直貓著腰向前推進。一手提著電筒一手握著手術刀的他,不敢走太快,如同生怕驚醒了惡魔一般。
雖還未得見那吃了金坷垃的巨型東北虎,但看看著通道水泥牆壁上偶爾可見的利爪痕跡,就知道它是何等恐怖了。
因為有它的存在,王冬川在這洞穴裏除了細菌外就再沒有看到一個活物,別說老鼠了,連蟑螂都不帶有一隻,簡直就是生物禁區。也就自己這種冒失鬼才敢僅僅帶著小小的手術刀來一探虎穴。
小心翼翼穿行了整整10分鍾,王冬川在轉過了最後一個拐角後,終於看見了一扇虛掩著的鐵門,門上鏽跡斑斑的“001”標識,正是王冬川要找的休夫藏菌之所。
不過奇怪的是,從虛掩的門縫中透出了橙色的亮光,還有柴油發電機轟轟轟的聲響。
“津實,你爺爺顯靈已經來過了……”王冬川緊貼著牆壁輕聲在對講機中說道。
“怎麼可能,王桑不要開玩笑了!”津實是絕對的無神論者。
“那就是說有其他的人已經來過了,就讓我看看這不請自來的客人長啥樣吧!”王冬川的指尖有節奏的收縮,銀色的手術刀如直升機的螺旋槳般在其間高速回轉,刀光都回轉成了一個圓形。
王冬川關閉了手電筒,摸到了門口,一下拉開了鐵門衝了進去,手中的手術刀也握實了,可遺憾的是裏麵並沒有人影,空無一人。
這老舊的實驗室裏一切的一切都顯得斑駁不堪,隻有現代化的柴油發電機和那燈泡才有現代的感覺,角落處的蜘蛛網厚到讓人以為進了盤絲洞,案台上的灰塵則顯得石室形同古墓。
但王冬川苦苦尋找的銅綠假單胞菌卻赫然屹立在牆壁前,兩隻足有1人高的巨大玻璃培養槽中,翻滾著氣泡的全是青綠色的細菌溶液,那劑量足夠感染十萬民眾,或者更多。
“終於找到你了嗎?銅綠假單胞菌……”王冬川漫步走到了那玻璃槽前,輕輕敲擊著玻璃,發出著清脆的響聲,如同在檢驗紅酒的品酒師一般。
而就在此刻,基地外蒼茫的白雪叢林中,差點被津實累死的馬兒正悠哉的低頭吃著飼料,祈禱著等下主人快死個一兩個,這樣自己就能輕鬆一點了,顯然這是一匹惡毒的馬兒了,自然不會有好報的。
在它美滋滋地品嚐飼料時,突然抬頭看見的是一隻比自己體型還要大上一倍有餘的巨型猛獸,那馬眼瞪得跟燈泡兒一樣,嘴裏叼著飼料都忘記了咀嚼。
沒等它反應過來,一隻虎爪揮過,馬頭連帶脖子飛出了2米遠,撞上了樹幹落在了雪地上。
巨虎轉身,踏著血與雪向著自己的巢穴走去。
王冬川的任務本該是銷毀一切的細菌,但看見有人先一步到來了,他也沒有急於一時,而是頗感興趣的來到了案台,查閱著闖入者留下的東西,實驗筆記、樣品培養液、專業的設備,甚至還有一台離心分離機,顯然闖入者並非小毛賊,而是專業的細菌研究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