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裏麵多住了兩個人,就是非常的不方便,晨練的時候會碰到,吃飯閑逛的時候也會碰到,也不知這金貞姑娘都來長安半月了,還不見她要尋得親人有何眉目,倒是陳華陪著這女子出去了幾次,每次都是在長安城逛街,長安有名的地方,大抵都去過一次,算是讓金姑娘真真切切領略了一次長安城繁花似錦。不過每次回來的時候,一馬車的東西,陳華就有點抱怨了,這女人難道都把侯府當成自己的家了?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說乎,陳華權當自此相見後,以後肯定是無緣再見的,古人結交朋友很隨便,一杯酒或許都能成為要好的朋友,但更多釀造了相識滿天下,之心無一人的悲劇。他和婉兒,姑且都把對方當成一個萍水相逢的朋友吧,至於對方的來曆,身份,都不用刻意去猜測,君子之交淡如水,隻要是對方不是企圖侯府什麼東西,大家都能相安無事禮待彼此。
作為一個主人,同時婉兒的命令在身,陳華陪著金姑娘逛了幾天長安城後,金姑娘失去了再逛長安城的興趣,陳華樂得輕鬆如釋重負,就去做自己的事,畢竟他的任務不是陪女人逛街,好歹也要食君俸祿忠君之事,所以,陳華沒在長安城待幾天,又回他的玉山書院執教一方去了。
其實,說心裏話,相比於安樂坊的侯府,陳華更喜歡玉山那裏貼近自然的無憂生活。甚至書院裏那些頑皮的學子,還剽竊了五柳先生一首詩篡改了裏麵的詞句,變成了,種田玉山下,披月帶鋤歸。想想就覺得太美了,這群無憂無慮的學生,真的是越來越有創新了。
陳華離開侯府回玉山的事,金姑娘一直未知,幾天沒看見他,金姑娘還抽空從婉兒那裏打探了些許風聲,在得知真相後,這女人隻是點頭一副知了的模樣,心裏念叨,玉山書院?倒是個奇怪的名字。隻是不知怎麼的,金貞姑娘會一個人待在房間裏的時候,就會回憶和陳華相處的幾天,從他嘴裏麵說過的那些話,金姑娘很奇怪了,一個人說過什麼話,大抵是不會怎麼被人記住的,但是,那家夥說過的話,就比較特殊了,嗯,怎麼說呢,他是個怪人,不然不會張嘴閉嘴說出一句,男人陪女人逛街,就是在承受酷刑。
這是多麼讓人討厭的一句話啊,而且,類似的話,他還說了很多,從他嘴裏麵說出來的話每一句都與眾不同,就好像,他一個堂堂侯爺,喜歡蹲街邊吃涼粉,喜歡跑茶館裏聽說書的講故事,他還喜歡和那些看似農戶的人攀談,買東西砍價的本事,簡直就是一絕。
金姑娘想了許多,這些天出去轉了轉發生的事。覺得此趟大唐之行,比起以往的苦修,閱曆見識增長了不少,還見到了不少被吹捧為所謂才子的書生,唐朝的女人,她也見識到了,有好有壞的,唐人,也不像是自己所知的現在隻是安於享樂,長安城也的確是天下第一都城。
金姑娘還回憶這些天的美好,她那個影子一樣出去打探消息的屬下,每天都要到她這兒來彙報情況。今天,繼續是矯捷的身手,閃了兩下就出現在金貞麵前,比起往天的諸多擔心顧忌愁眉苦臉的模樣,今天這婢子,倒是一派高興麵有喜色。
“少主,我們聯係的兩人,終於有一人能夠見我們了,隻要和這人達成協議,就可以見到唐王,完成主上的交代,然後我們就可以不用待在長安城返回國中了。”金影高興地說著,她們此番前來,就是為了極其重要的一件事,不能暴露行蹤,更不能明目張膽讓人知道。
金姑娘手裏麵把玩著一個木偶,這個木偶有點胖胖的,咧嘴巴大笑,看著很喜慶,看著這個木偶,金姑娘就想笑:“是啊,我們都來了半個多月了,要是再沒有任何進展,大哥那麵肯定要焦急了。對了,能見我們的人是誰?是房玄齡還是長孫無忌?”
“尚書左仆射,房玄齡。本月底,答應在他府上接見我們。”
“長孫無忌那老狐狸呢?為何不見我們?”金貞姑娘眼睛眯著露出一絲精光,此刻在看她渾身上下看起來就像一個運籌帷幄的將軍。
“長孫無忌還沒有任何回音。不過,想來,也快了,我們提出的條件如此優越,相信,就算是唐王聽到了,也會忍不住心動的。少主,此番主上若是能借助唐王成大事,我們也可以揚眉吐氣,從此不再過著那暗無天日的日子了。”
金姑娘眼睛轉來轉去:“嗯,這些日子,也的確苦了你了,長安城跑來跑去,又怕泄露身份,被我們的仇家知道,不得不處處小心,餘下的日子,你就好好休息吧,順便逛一逛這長安,長長見識。有機會的話,多學學唐人的東西,他們不是有句話叫做,去其糟粕留其精華麼?我們要是把唐人的東西,都學了回去,變成我們自己的,那才是一等一的造福萬民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