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華頗顯為難,曲譜什麼的,他還真不會寫,況且,寫了,謝韞也不見得能看得懂。
“還是算了吧,知道怎麼唱就好了。”
謝韞調了調古琴,芊指放在弦上撥動了一個音符,赫然是清明雨上開頭的調子,她通過自己的摸索,結合現在的唱法,開始進行融合。
“遠方有琴,愀然空靈,聲聲催天雨。”
“涓涓心事說給自己聽。”
輕哼著歌曲,揣摩其中的韻腳,謝韞獨醉其中。
醉心某種唱法,通常都是謝韞在學會某首曲子之後,下功夫去熟能生巧的,她覺得,能把陳華唱的曲子學會了,然後教給自己的學生。
程丹陽和蘇勖老個老頭隻是驚訝能夠聽到不同尋常的曲子,也不像謝韞聽過後就想深入研究,蜀中的山歌對唱,其實是最原始,也是最自由發揮的,當然,比起陳華唱的曲子,多少缺了點韻味。
“陳華小子要是去我們蜀中,絕對唱歌的一把好手,十裏八鄉的咪猜都要趕著來看你。”程老頭笑著打趣道,程鈴鐺不屑地白眼:“也就那樣了,文縐縐的,一點兒氣勢都沒有,蜀中的女子才不喜歡沒力氣的男人。”
程丹陽閉嘴了,程鈴鐺是他的死穴,二丫替自己老爺打抱不平道:“老爺他可有力氣了,他都抱得動我,鈴鐺姐姐你就抱不動。。”
程鈴鐺暴汗,二丫的思維天馬行空,她都不知道如何回答。
亭子下一群人哈哈大笑起來,兩個鬥嘴的活寶,為玉山書院帶來不少歡聲笑語。
玉山書院的人,正在討論音樂方麵的問題,哄鬧一堂。長安城皇宮內的立政殿內,李承乾感覺自己屁股像被架在火上燒烤,如果可以忽略胖子舅舅那時刻都覺得陰險笑臉,長孫精致麵容對視下的嚴厲,李承乾還可以嬉皮笑臉和兩位長輩耍小聰明。
但是,他現在就像是一隻站在懸崖邊的小老鷹,注定要被成年老鷹一腳踹下懸崖,學會生存的第一堂課程飛翔。
後宮是不會幹涉朝政的,長孫問話問的很有技巧,道:“乾兒,你舅舅說,你最近學到了不少東西,還能出口成章了。今天母後正好有時間,所以要考考你。”
就知道胖子舅舅進宮,肯定是打小報告,李承乾心裏不滿,臉上擺著笑容,道:“兒臣隻是去玉山腳下勞動了幾天,還沒怎麼學到東西,等過完清明,兒臣還要回去呢,再說了,父皇也沒有讓兒臣回來的意思,兒臣的一知半解,在母後麵前,肯定是不過關的。”
長孫嚴厲了起來:“學東西可以,但是要記得自己的身份。”
“兒臣知道。”李承乾虛心受教,長孫麵前,他都是不敢跳的,溫順的小綿羊一隻。
李承乾溫順聽話,其實骨子裏,是個叛逆的家夥,對長孫,對老李,他都不怎麼愛聽他們說教,表麵上回答知道了,下來做出來的又是另一回事兒。
知子莫若母,李承乾那點小心思,長孫如何不知。
“嬋兒呢,她有好幾日沒來立政殿給母後請安了,是不是最近你們兩人是否過得不滿意?”長孫管後宮,太子妃和太子的生活和諧,她總是要管的,不知道長孫胖子,給長孫報告了些啥不良消息,長孫今天對此事非常看重。
“蘇嬋她身體不舒服,估計是受了風寒。”有關太子妃的事,李承乾的回答都是固定的模式,總之就是生病了,感染風寒了,不能下床,他們兩人不能同行,不能出現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