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準嶽父的妖孽人生(1 / 2)

公孫婉從懷裏取出一封信,寫信的人,一定不是個女人,至少信上的字體看起來蒼勁有力端正方圓,頗像一個剛正的男子伏案疾書,旁邊有一婦人監督落筆,每一字他都用盡了力氣,其實是想表達他實在是無力反抗被逼才寫下這封信的。觀字如觀人,一個人的字寫的好壞,和性格多少有關聯。猜測寫信的男子和公孫婉的關係,陳華還沒問,公孫婉就搶先,羞顏道:“信是我哥哥寫的,我娘她筆墨不勤,哥哥的筆跡,我還是認得到。”

李承乾那小子懂事,走的老遠撒肥料,陳華幹脆動手動腳,一隻手攬在公孫婉細腰上,公孫婉的腦袋順從地靠在他肩膀上。婚事遭遇家裏人反對,是最傷女子的心,兩麵都為難,取舍不好,弄不成一輩子就和家裏人斷絕關係了,雖然四年前公孫婉嫁到長安,其實也不算嫁,也是她受道德約束,女訓一類教育女性書籍的影響,從洛陽來到長安未婚夫家照顧年邁的婆婆,一個人在長安獨自生活了幾年,已經算嫁出去的女兒,好不容易遇見一個喜歡愛上的人,家裏人沒有送來祝福,反倒幾年不來看望,突然寫了一封信說反對,其實,公孫婉已經不怕家裏人反對,她愛怎樣就怎樣,甚至有時還自言自語,大不了一輩子都不回去了。

“相公,我有些事,妾身想要給你說。”公孫婉溫柔地像一隻小貓,靠在陳華懷裏,把他當成溫暖的草垛。

陳華點了點頭,他到今天才發現,自己對婉兒的認識太少了。

“我娘她很凶。呃,妾身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這麼說,但妾身從小印象裏麵就記得,我娘冬天的時候,還會拿竹棍打我。哥哥也被她整天打來打去,到現在,肯定也是一副聽話乖孩子的模樣。”

陳華抱緊了婉兒:“你娘要是敢來長安打你,相公一定幫忙。她一個人,打不贏我們兩個。誰讓她想拆撒我們兩個人呢。”

公孫婉搖頭:“不可,那是婉兒的娘親,她打婉兒,無非是教育婉兒從小就要勤勞,婉兒小時候,其實和二丫一樣懶的,那時爹爹還在,他溺著婉兒,婉兒可淘氣了。婉兒要相公保證,以後見著婉兒的娘親,要恭恭敬敬的,娘親她其實挺愛我們的,隻是總愛板著臉當壞人而已,她也會心痛,我要是再外麵被欺負了,娘親一定會幫我出氣。”

公孫婉抿嘴笑道,陳華故意冷哼哼,公孫婉在他懷裏撒嬌了一次,眨著眼睛看著他,哀求道:“相公答不答應呢?”

“答應。”看見婉兒楚楚哀求的摸樣,陳華終究是心軟答應了。

公孫婉陽光一般笑了起來:“相公真好。”公孫婉抬起小嘴,狠狠地在陳華的臉上親了一下。很少看見矜持的公孫婉主動熱情火辣,陳華臉皮厚借著氣氛,還擊在公孫婉紅撲撲的臉蛋上啄了兩下。

非禮我,我也要非禮回去。

公孫婉紅蘋果般的臉蛋偏一邊,道:“相公有所不知,妾身其實不是姓公孫的。公孫是我娘親的姓,妾身本姓裴,後來改了名,姓公孫。至於為什麼要改姓,妾身不知的,好像聽爹爹說過,裴姓這個姓不好,受人唾罵,就讓妾身和哥哥都隨娘親姓。”

陳華認真傾聽,公孫婉說的每一個字,肯定都是藏在她心中多年不願提起的秘密。

一個非常合格的傾聽者,有時候,是會讓傾述者完全打開心門,將心裏的秘密全部說出來的。在至親之人身邊,公孫婉好像不受顧忌似地,發自內心繼續自言自語,道:“婉兒來長安幾年了,也常常打聽了一些事,原來才知道,爹爹以前也是位有名的人,不過,大家都在說爹爹的壞話,很難聽,婉兒有時候也要偷偷抹眼淚。婉兒記得,自懂事以來,爹爹一向都是頗有的才學氣定神閑不管是大事兒小事兒隻要有他在家裏人就能完全放心那種人,相公的身上,就有爹爹身上當年那種泰然自若遇事不慌的樣子,連神態動作都非常像,所以妾身才會如此依戀相公。妾身還記得,小時候,隔壁家的東西被偷了,爹爹去看了一眼,就找出了那個小偷是誰,就是他們自家的人,爹爹還會常常幫左鄰右舍的鄰居,教他們的小孩讀書念字,爹爹就不是一個壞人啊,可長安城的人都在說他的壞話。”

公孫婉打抱不平地撅著嘴,她的腦袋裏,放佛在播放回憶篇似地,把準嶽父的影子播放了一遍。這算是重大的秘密了,而且,似乎婉兒口中,早已過世的準嶽父大人還是個了不起的人物,對這個朝代的人物,還了解那麼一點點,陳華也頗為好奇,婉兒的爹爹是誰,於是很小聲問道:“嶽父大人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