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持這種姿勢,一直坐到華燈初上,整個天空都暗了下來,慈恩寺也從白天香客不斷,漸漸寂寂初定。
如果謝韞還想待在這裏不走,陳華舍身陪他。
所以,他沒有問要走不走,一切交給謝韞來決定。
好在這個僻靜的地方無人打擾,如果真要在這兒坐上一夜,就當是出來幽會夜不歸宿。
不過,事與願違。別人不會來打攪,並不代表你不會打攪他人。
僻靜之處前方梅園角,一個摸樣清秀的和尚,在哪兒站了很久。這和尚長得唇紅齒白,相貌英俊,端的是一個貌美的美男子。
他站在梅園牆角處,已經在腦袋裏鬥爭了許多個回合,心裏始終思考著一個問題。是否該走上前去告訴那對摟摟抱抱的施主,這兒是佛門重地,行為舉止要分場合,而且天色已暗,慈恩寺要關寺門了,他應該去提醒兩位施主盡早離去。
見到一個男人抱著一個女人,兩人的身體接觸非常親密。這種不雅的動作,落在和尚眼中就是佛門中罪惡深重的色戒,但不知怎麼的,和尚心裏覺得自己好像很羨慕。和尚甚至在心裏產生某個邪惡的念頭,偷偷從後麵繞過去,把對麵那個男人用棒子敲昏,換做自己抱上那個漂亮的女人。
“阿彌陀佛,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念著《摩訶般若波羅蜜多心經》,和尚發現自己越念耳根子越發燥熱,硬著頭皮走過去。
“施主,寺院要關門了,兩位施主若是想留宿,小僧回去給主持通報一聲,立刻為施主安排兩間廂房。”和尚又說了一聲阿彌陀佛,雙手合十,虔誠的一個佛家弟子。
陳華看了這和尚一眼,他終於知道,為什麼那麼多人喜歡唐三藏,大唐有那麼多的公主喜歡和和尚私通,似乎和尚天生就是溫文爾雅相貌堂堂的一代美男。
“打攪了貴寺,我們這就離去。”謝韞沒有從自己懷裏下來的念頭,不會要讓自己一直抱著她回家吧?抱了一下午,手都酸了。
和尚合手,他偷偷地看了眼謝韞,臉蛋唰的一下就紅了,道:“這位施主,你懷裏的女施主,是不是身體有恙,如果她有什麼不方便,你們二人不防就留在本寺歇息一宿吧。”
和尚盛情挽留,嘴裏念著阿彌陀佛,眼睛卻斜著有意無意落在謝韞身上。念經的嘴,都快開始對不上音兒了。
和尚以為自己偷窺做的滴水不漏,殊不知,他眼中中那一絲淫穢的目光,自然逃不過陳華的火眼金睛。
陳華心裏想到難道遇見一個花和尚,這還真是千載難逢啊,一個小小的和尚都敢打自己女人的注意,是不是看著自己挺良民的,不像是紈絝暴力男,所以有點肆無忌憚了。
“還沒請教大師名諱?”打臉前的準備,就是要把對方的名字一並問到,以後見一次打一次。
“師父取名辯機。”和尚淡淡道。
怎麼感覺這名字好熟悉,就像在那裏聽到過。
辯機和尚,辯機和尚?
陳華終於想起來了,原來是曆史上有名的花和尚辯機,和高陽公主通奸被腰斬的那家夥。
“原來是辯機大師啊,久仰久仰。”
和尚見陳華對他如此客氣,眼睛剮了一眼他懷裏的謝韞:“大師不敢當,施主過謙了。”
陳華非常討厭一個和尚赤裸裸地看著謝韞:“辯機大師,我有一個疑惑,一直都找不到答案,正巧今天碰見大師,望讓大師給我點撥解惑。”
辯機正經問道:“施主有何疑惑。”
“我能看出大師有血光之災。”陳華煞有其事道:“我從小就能看出一個人再幾天內會發生什麼樣的事,連我都感覺我的預感很可怕,求大師幫我解決。”
和尚以為陳華在逗他玩:“施主在說笑吧。也許是施主精神上受到了刺激,所以產生了幻覺。”
“哦,真的嗎?”
“應該是這麼一回事兒。”辯機和尚才笑著回答完,他就看見先前還在和自己笑著說話的人,立刻就變了臉,猙獰的一張臉,他站位離自己不遠,一條有力的腿,劃破空氣,直接奔自己胯下襲來。
辯機和尚還沒來得及喊出一聲,就感覺自己的雙腿間好像有什麼和生命重要的東西遭到重擊。和尚都是從來不鍛煉的人,怎麼能經受住堪比淨身的疼痛,胯下縮陰的疼痛,讓他渾身打擺子昏死過去。幸好在他倒下去之前,他總算知道自己為何會遭人黑手。
“她是我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