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了老虞,裹得像木乃伊一樣躺在床上,雙眼緊閉,鼻息微弱,如果不是臉色病態發紅,形同死人無異。
老虞都快八十高齡了,年紀大,一旦生病,身體恢複能力極弱。拖久了,肯定就跑不脫一個死字。
“虞老,小子來看你了。”坐在床邊,附在老虞耳邊叫了他的名字。老虞還有意識,知道來看他的人是陳華,喉嚨裏沙沙說不出話,這是肺部有火多痰。
立刻探手摸額頭,好燙。
“多少天了?”陳華開始擔心,老虞肯定是病毒性感冒,初期和風寒症狀無易,隨便開了點中藥吃下,結果慢慢的開始出現高燒不退,然後燒成肺炎。年輕人都受不了這種病,何況老年人,要不是虞府拿得出許多珍貴藥材保住一口氣,老虞早就駕鶴西去了。
虞昶每天都守在床前照顧自己的父親,所以對病情知道的很清楚:“約莫快十日了。”
“希望不是重度肺炎,不然完全沒得救。”病情刻不容緩,陳華立刻安排人手:“虞大哥,你親自去一趟南昌公主的駙馬府找到蘇駙馬讓他把程丹陽老先生帶到虞府。婉兒,你和我回家,我要拿些東西過來。”
有條不紊安排一切人手,現在是和死神搶時間。至於跟在屁股後麵太醫署那幾個庸醫,陳華不打算把他們派上用場。
陳華充當指揮官,讓各自都有任務,分配完畢後,大家立刻開始出發。
陳華和婉兒回了侯府,他回東廂拿上軍旅包裏麵的一些東西就走。臨走時陳華不讓婉兒跟著他,因為他不能確定老虞的病毒性感冒會不會傳染,為了保險起見他不會讓婉兒去犯險。
衝衝忙忙趕來,不耽擱一秒鍾拿到東西就走。再次來到虞府時,太醫署的太醫令謝季卿已經被胡掌櫃請了回來,就連另一位太醫令擅長針灸的甑權也一同前來。
陳華和謝季卿甑權在虞府門前彙合,謝季卿拱手道:“聽了虞府老管家的話,某立刻就帶著甑大人一起前來。虞老的病情究竟怎麼樣了?隻知道感染了風寒,怎麼幾天的時間就如此嚴重?”
“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進屋再說。”陳華準備把兩位太醫署的專家請進府去,人多力量大,他也不能百分百確認自己手裏拿的藥就能救回老虞,畢竟是肺炎,那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他們三人準備進府,這個時候,遠處一輛跑的飛快的馬車急速駛來。
馬車刹不住腳,向前滑行了一段距離才在虞府門前停下。
虞昶從趕馬的地方跳下來,滿頭大汗,可以肯定,超速行駛需要他高度集中精神,不累才怪。
馬車停下,從車裏走下來程丹陽和蘇勖兩人。
程丹陽老先生下馬車的時候,還說教了虞昶一番:“你這娃兒,存心要把老夫的骨頭都折騰散架嗎?”
蘇勖喘著氣:“虞昶啊虞昶,你就不能開慢點麼?這是要我們兩老的命啊。”
虞昶一臉歉意,他是為了自己的父親,所以才把馬車趕的飛快:“還請蘇駙馬和程老先生諒解,昶也是心急如焚擔心家父,迫不得已。”
程丹陽不和一娃兒計較:“念在你一片孝心,老夫就不怪罪你了。”
蘇勖也可以體會虞昶心中的擔心:“進入看看虞館長吧,這老夥計,一聲不響就病了,等他身體好了,我一定要拉著他學習養生之道。”
虞昶陪著笑臉。陳華在遠處朝他招了招手:“虞大哥,快把兩位都帶進來。”
該請的人,終於全部彙合。一群人,蜂擁進虞老的病房,太醫署先前那個大夫看見連太醫令都來了,先前高傲的神情不敢表露,乖巧地跟在最後,看這群大唐朝最頂尖的醫道高手救人。
“邪傷肺衛,風邪束表,衛氣鬱閉,故見惡寒發熱;肺氣失宣,故咳嗽、氣喘;肺不布津、聚而為痰,傷於寒邪則為白稀痰,傷於熱邪或寒邪化熱則見白粘痰或黃痰。邪氣阻滯肺絡,則致胸痛。邪傷肺絡,可見咯血。若邪氣過盛,正不勝邪,邪氣入裏,內傳營血,麵部衄血發斑;甚則邪熱內陷、逆傳心包、蒙閉心竅,出現神昏憒不語。若邪熱鬱閉不宣,熱深厥深,四末厥冷。若治療得當,亦可邪退正複。備有銀針沒有。”來到虞老床邊,程丹陽老先生隻是看了一眼,就說出了一大堆中醫問診的結論。他眼睛非常刁鑽地看出了虞老真正的病因正是來自肺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