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華會心一笑,這胖子盡管貪心,可還是有良心的,藥材商人,就是要有良心,救命的東西,不能摻假啊。
以後有生意,還找這胖子做。
陳華已經在心裏給老韓簽訂了長期合作的合同,老韓在一旁問道:“既然藥材看過了,公子沒有什麼意見,那我們就該商量藥材怎麼運到江南的事宜了。”
陳華想想,老韓的提議不無道理,如此多的藥材,要全部運到江南的確是一件麻煩事兒。老韓既然有提議,想必他早已想好了方法。在這之前,陳華和胡賬房的意見是用大船運送,不過他們對洛陽不熟,找不到頗具規模的船商,小船隻又不行,這是件難辦事兒。
“走,出去商量。”陳華大手一揮。
老韓道:“賤內已經準備好了茶水,我們便喝邊談。”
幾人從庫房出來,就在鋪子裏一張方桌前坐下攀談。老韓不買關子,坐下後,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某打算走水路,用船隻把藥材運到江南。”
看來雙方的想法都不謀而合,陳華道:“我們也正有此打算,不過,規模頗大的船商,卻是不好尋找。不知老韓你有沒有門道?”
老韓在沉思,他好像有門道,但不願意說。此刻,恰好他婆姨端著著托盤,盤上放著茶壺茶杯,走了過來。
老韓的婆姨把茶杯擺放在桌子上,然後添滿了四杯茶。退到一旁,守著。
老韓怒了,道:“你這婆娘,男人商量事情,你待在旁邊作甚?還不快去帶孩子去。”老韓心裏正氣著,但凡大一點的船商,都是那些大家族下的商隊,隻負責運送家族生意上的貨物,豈能平白租給你使用。此刻他婆姨又站在身邊,老韓覺得自己男人的麵子丟了,火氣大了不少。
他為這單生意,已經耗盡了心力,如今,一點點的小波折,老韓都容易動怒。
老韓的婆姨有些委屈,被老韓這麼一罵,眼睛裏隱隱有淚水。
家裏傾家蕩產,就是為了相公這趟生意,但現在生意又做不成,她們也跟著著急啊。
“相公,先前你出門的時候,老腰子來找過你,說是有事要和你商量。”老韓的婆姨插嘴一句,他先前就想說這件事,不過看見相公高興的樣子,她以為生意能成,就不好打擾相公的心情。但現在,聽見他們為了運送藥材的事犯愁,這女人隻好插嘴一句。
老腰子是一位私鹽販子,賣私鹽是抄家滅門的重罪,他找老韓商量事情,無非就是借船給老韓運藥材,順帶把私鹽夾在藥材中,打著賣藥材的幌子,販賣私鹽。老腰子找老韓商量了幾次老韓都不答應,雖然富貴險中求,老韓的膽子也夠大,可販賣私鹽,可是要抄家殺頭的,老韓做生意兩條生意原則,一是貪心,二是顧家,而今相互違背,老韓當然一口拒絕。
現如今,聽自己的婆姨提起,同樣一口拒絕,道:“不行,別說他老腰子不要我借船運送藥材的費用,他就是倒給我錢,我也不和他合作販賣私鹽,此事休要再提。免得落旁人眼裏,告我們包藏鹽犯的重罪。”
老韓的原則就是決定了的事絕不更改,他讓自己的婆姨下去帶孩子,自己端起一杯茶,道:“喝茶,喝茶,這是我家夫人親自泡的,不知道合不合三位的口味。”
胡老先生不動聲色地端起茶杯細品,程處默早就渴了,嘩嘩嘩大灌水。陳華不是不想喝茶,而是他喝不慣這個朝代的茶水,裏麵又放鹽又放香料,至還有蜂蜜,這是茶嗎?這他嗎是毒藥啊。泡的再好,陳華也不喝,他寧願和白開水。
“咦!”
想到白開水,陳華腦袋裏就有個妙想。
“老韓,能否讓你夫人給我端一杯燒開的水上來。”
“恩?”
韓沒明白,疑惑地吩咐自己的婆姨端來一杯水。
一杯燒開的水端來了,陳華在老韓的藥材鋪裏瞅了瞅,然後起身走到一個放藥材的櫃子裏翻找一番,挑選了幾朵曬幹的菊花。
“華哥兒,你拿菊花做什麼?”程處默已經把陳華不喝的那杯茶一並解決掉了。他看見陳華挑了幾朵菊花拿在手裏,不解問道。
老韓和胡賬房也不明白陳華要做什麼。隻看見陳華把挑選的菊花放在端上來的水杯中,陳華臉上的笑意就濃了。
媽的,沒茶葉,喝菊花茶也不錯!
陳華心裏是如此想法。不過,他這舉動,落胡賬房眼裏,讓胡賬房似乎受到了啟發,猛地一拍桌子,道:“韓老板先前不是說有個鹽商販子找你合作事宜嗎?老朽有辦法,讓我們的藥材能夠平安運到江南,而不受那鹽商販子給我們帶來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