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兒姑娘無精打采地坐在自己的餛飩攤子前,每當遇到下雨天,她就會心事悠悠地托著香腮發呆,同時一雙柳葉眉會隨著雨勢的大小來回動著,長安城一年會下多少天雨沒有人知道,但婉兒姑娘知道,若哪一個月連續下十天的雨,那一個月她的生活就會很拮據。
對這個很少買胭脂水粉,也很少出去遊玩的小寡婦來講,天天都是晴天,就是她最開心的日子。
春雨綿綿下著,忽大忽小,伴著有點刺骨的春風,落到了街邊老柳的柳條兒上,落到了遠處哪些青磚紅瓦的富貴高宅上,落到了那亙古不語的老石橋上,在這朦朧細雨中,遠處的街道上,有一個人撐著一把紙傘穿雨而來,他的手上提著一個很大的鐵桶,看似約莫有上百斤,但提桶的人卻很輕鬆的走著,一點兒也感覺不到勞累。
“婉兒姑娘!”陳華衝到了公孫婉的餛飩攤子上,哐當一聲,把手上提的鐵桶放在地上。
公孫婉被那聲巨響嚇過神兒來,抬頭一看,見來人是陳華,那雙眉毛立刻就不皺了,站起來笑道:“大碗餛飩,馬上就來。”她知道陳華每天早晨來都會吃大碗餛飩。
陳華搖了搖手:“先等等!”說著,他將手上撐的紙扇收起來,道:“這鐵桶放在那裏?”
“啊?”公孫婉莫名其妙地看著陳華:“好端端的你搬了個大鐵桶來做什麼?也不嫌累!”
那鐵桶有白來斤,陳華一隻手就提著來了,這男人的力氣好大,公孫婉俏臉一紅,情不禁多看了幾眼陳華。
陳華將鐵桶扛到了公孫婉通常煮混沌的大鍋旁,鐵桶上有個蓋子,他把蓋子取掉,就露出鐵桶裏麵的景象。
原來這鐵桶外麵看著大裏麵其實是用窯土一層層的圈起來隻留有巴掌大那麼一個口子,在那巴掌大的口子裏麵,用幾個黑溜溜像餅子上麵多了幾個小洞的東西填充著。
“這是?”公孫婉奇怪地看著陳華。更奇怪地看著鐵桶,以及裏麵的帶著孔的黑餅。
陳華將鐵桶裏他製造的蜂窩煤取出來,然後從公孫婉那老式的灶膛裏扯過兩根燃著的柴火丟進去再把蜂窩煤放下去。
“等會兒你就知道了。”陳華賣了個關子,他在買研製水泥的原材料時,看見居然有人賣煤,這種煤不是木炭,而是後世那種從地底挖出來的黑黃金,陳華當時就興奮了,將一車的煤全部買下來,就做了這個蜂窩煤。
很快的功夫,鐵桶裏麵開始冒出火焰,那火焰的表麵是一層藍色,中心是赤色,而且這火焰越來越旺盛,人站在鐵桶旁邊都能感覺到熱浪烤著自己的身體。
公孫婉當場石化,這黑餅能夠燃燒?她幾乎是支支吾吾地道:“這,這,你是如何辦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