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華嘴巴一張,很認真道:“牌友。一個合格的牌友,太子無聊的時候,就可以找某玩兩局,某隨叫隨到。”李承乾打牌一輩子都不是陳華的對手,他已經輸給陳華六百貫錢,陳華還想從他身上壓榨點兒血出來。
李承乾有些氣餒,想學杜荷那紈絝傷心時說的那句“這就是我們的感情啊,和碗裏的酒一樣,看著挺深,喝下去就沒了啥感覺。”但李承乾轉而想到,陳華可以說了他無聊的時候就找他打牌,太子什麼時候有無聊,不就是遇見煩心事嗎?華哥兒這是低調的向自己說,他可以給自己排憂解難。
感情不是說在嘴上的,而是放在心裏的。不愧是戰場上走下來的兄弟,為什麼自己在皇宮有那麼多兄弟都感覺不到兄弟情深呢。
李承乾運轉腦袋思考這個問題,然後舉了舉酒杯:“華哥兒,孤敬你。”
能得太子一杯敬酒,這麵子倍兒有啊。陳華不客氣地舉杯碰了下:“太子,某想問你件事。”
“但說無妨。”李承乾看著陳華,能讓軍師都不知道的事,他得認真聽。
“你說某回長安,能做什麼?”
“做官啊,做大官,大唐需要華哥兒這樣的人才,才能興盛。”
“呃,我聽說做官要三更前就跑去太極宮前守到五更卯時上早朝,完事兒後,就去三省六部做一天的工作,一直工作到下午酉時才回家。一年也沒有多少休息時間,是不是?”
“嗯,對啊。孤有些時候單單上個早朝就兩腿發軟,頭暈目眩,那些大臣不知道怎麼練的,站兩個時辰腿都不動一下,孤真的佩服。”
“那是你貧血。而且沒吃早飯上朝,不暈才怪。”陳華心裏暗罵李承乾太傻逼,嘴上問道:“那有沒有不上早朝的官?工作很清閑的官?”
“有,五品以下就不用每日上早朝,但還是要很早就去工作。華哥兒如果想做閑官,孤建議你可以去國子監當祭酒,或者弘文館當學士。這兩種官員,雖說是小官,但受人尊敬,而且工作也清閑,一天幾乎沒什麼事兒,逢年過節,還能收禮,都是長安學子送來的。”
“那某可以考慮自願去這兩個地方待著。“陳華說了句心裏話,他最怕上班,尤其是三更天未亮就要起床上朝,然後在皇宮裏工作一天,節假日太少,在唐朝十天才放假一天,完全沒有自由,做官比上班族還忙碌,陳華非常不願意。
李承乾思考了會兒:“國子監祭酒,必須是進士,至於弘文館學士,咳咳,孤說句實話,華哥兒你雖然頗有才華,但年齡不夠,那裏麵大多五六十歲的老師,每個人都頗具盛名,你在裏麵肯定過不好,孤建議你還是別去了,你現在想要閑職,但回到長安,父皇一定不會讓你逃脫的,你就等著和孤一起上朝吧。”
陳華想罵兩句李承乾幸災樂禍,他想了想:“某就去弘文館。”
李承乾吃驚道:“真的?”
陳華點頭:“千真萬確。”
“許敬宗也是弘文館學士,華哥兒你就不怕他搞小圈子孤立你?”
陳華摸著酒杯:“不怕。”
李承乾無奈了:“那孤天天跑來煩你。”
“也不怕。到時候別人會說,太子敏而好學,天天跑弘文館問問題。”
李承乾無計可施:“那我帶著弟弟妹妹來煩你。”
“某歡迎各位皇子公主,某正好要可以教導他們不要跟太子學壞了。”陳華完全把李承乾的威脅不當會兒事。
李承乾立刻妥協,那張妖豔的桃花臉湊到陳華麵前:“華哥兒,別去弘文館吧。和孤在朝堂上不好麼?還可以天天見麵,孤可以帶著你去後宮,那裏有三千佳麗?”
“真的?”陳華來了興趣,後宮啊,那可是多少男人向往的地方。
“真的,假不了,孤可以帶著你進去。甚至,可以留你在孤的東宮住上一夜。”
李承乾敗下陣來:“好,華哥兒,算你狠。”
說完,李承乾狠狠灌了口酒:“孤不會讓你如願的。”
“太子,某那六百貫錢,你看,馬上就回長安了?”
“呃,好吧,孤回去向父皇提一下。”
兩人談話,就在這樣的氛圍中再也無法繼續下去。李承乾躲一邊喝苦酒去,李世民一向倡導勤儉節約,所以他每年的到手的錢沒有多少,每月都扣了又扣,他欠陳華的六百貫錢已經成為陳華威脅他的一個把柄。
看來真的要把太子妃打暈用被子裹著送陳華府上,那六百貫才能換清了。
李承乾在喝悶酒,同樣也在打著壞主意。
因為,現在,他、長孫衝、杜荷,最怕聽到陳華提到那幾百貫錢。
那是他們的軟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