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荷拿著粗碗去了一個隱蔽的地方,雙手在褲帶上來回折騰了許久,才憋出小半碗“童子尿”。
杜荷臉上居然難得的羞射地端著碗前來,“華哥兒,你要的東西,準,準備好了。”
“這麼騷?”陳華捏著鼻子扇了扇風,道:“就放這麼一點?難道是不行了?”
杜荷不好意思說,當著李靖將軍的麵放不出來,難為情道:“路上沒喝水,所以就不多。”
這理由還算充分,陳華也就不為難杜荷。
“你將碗裏的童子尿,均勻地抹在羊羔身上。”陳華的確不怎麼為難杜荷,這裏也隻有他能幹這種事情。
杜荷難為情,道:“華哥兒?真要抹?”
“難不成你要讓我或者李將軍來抹?”
“不了,還是我親自動手吧。”杜荷委屈地端著那碗“童子尿”來到那隻小馬駒身邊。
奄奄一息的小馬駒,已經沒有力氣抽搐了,嘴裏“赫赫”叫著,四條蹄子來回亂蹬,好像害怕即將要死去。
“馬兒啊,馬兒,我兄弟要救你,你就乖乖的吧。“杜荷念著咒語,手一翻,碗中的童子尿,劈劈啪啪就滴在馬駒身上。
“不夠,不夠,中毒太深,要多放點兒。“陳華在一旁臨床指導,杜荷那小半碗童子尿不夠分量。
“ 李將軍,要不你也放點出來?”陳華指著杜荷手裏的空碗。
李靖凝視著陳華的解毒方法:“此馬駒究竟中了何毒,要用如此怪異的解毒方式?”
“是蜇人草”陳華:“將軍可叫人取來浴桶,裏麵放入皂角汁,將馬駒放入裏麵,一日可解毒。“
“笑話,蜇人草難道我們師兄弟看不出來,蜇人草的毒性,絕對不會讓馬駒昏迷抽搐。”旁邊的兩人立刻憤憤不滿,那裏跑來的庸醫,居然在李大將軍麵前胡言亂語。
“兩位當然看不出來,這不是普通的蜇人草。”陳華頗有幾分高人樣子,道:“這是生長在西域的紅花蜇人草,比尋常的蜇人草毒性更強,馬群一旦闖入紅花蟄人草之中,中了它的毒,輕者昏迷,重者死亡。”
“紅花蜇人草?”
“沒聽過。”
“難道是外來物種?”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討論著。似乎對陳華的話半信半疑。
“你說是,那就是啊?你有什麼證據?”兩人似乎不服氣反駁。
陳華笑了笑:“小民常年行走西域,一路隨處可見紅花蜇人草,西域國家的牧民,視這種東西為魔鬼,人畜沾上,都有大麻煩,不知道為何連涼州地方都開始生長了。”看來外來物種的侵略,放那個朝代都有啊。
聽陳華報出自己來自西域,兩人才反應過來,道:“你,你就是將軍要迎接的域外高人?”
“高人不敢當,隻是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在下隨家父來往西域經商多年,見的多了,也就熟悉了。”陳華繼續編故事。
“這話我們師叔祖也說過,想不到公子小小年紀,就能明白大道理,不愧是高人,行事常人難以理解。”兩師兄弟立刻變成尊敬的神態和陳華說話。這個時代畢竟是講究尊敬那種真正有才學的人,不那麼浮誇。
“敢問尊師叔祖是誰?未請教!”能說出這話的人,一定是個大儒,提前抱下大腿也不錯。
“尊師叔祖,姓孫,字思邈。”
“孫思邈?”這來頭可太大了,大腿可以抱。
“怎麼,公子認識師叔祖?”
“早在西域就聽聞孫藥王大名,如雷貫耳啊。”孫思邈誰不認識啊,鼎鼎大名的藥王,想不到卻是這兩二貨的師叔祖,看來孫老頭門下的糟粕越來越多了。
兩人聽聞別人高論自己師叔祖,想到先前誤診馬駒那事兒,臉上掛不住光彩,道:“我們兩師兄不過是師門中最低級的藥師。方才孤陋寡聞,讓高人見笑了。”
這兩人如此看低自己,他們可是軍營中的佼佼醫師啊,端碗哥李靖不樂意了,嗬斥道:“都給我滾回去,竟在這丟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