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坑了李靖(2 / 3)

對,英雄都喜歡這種霸氣的話,還帶拍馬屁的。

就在陳華想等會兒見到李靖時的開場白時,他們已經到了都尉府。

李靖任青海道行軍大總管,因為最近軍情受阻,留在涼州城都尉府中辦公。從這裏發出的軍令,必將成為整個涼州三軍馬首是瞻的命令。

都尉府前,有兵士守門,因為杜荷在,很輕鬆地就能進去。

進了都尉府大門,沿著一條走廊,走過半月形院門,來到一處院子。

院子屬於那種幽靜型的小院,一條鵝卵石鋪成的小路從中破開,兩邊石塊壘起的花園中,開滿了月白色的小花,花園直接連到一邊兒的牆角根處,看起來清幽整潔,在黃沙隨處可見的涼州城,能看見一片幹淨小院的確難見。

鵝卵石路的盡頭,是一片草地,草地後,有幾棟青磚紅瓦的閣樓,立於幾株新芽垂柳之後,樓前小橋流水若隱若現。

剛走上鵝卵石路,就看見前麵草地上有兩人正在爭論不休。不明白是什麼情況,等走近了些,方才知道那兩人原來是在相互討教。

討教在古代很常見,孔夫子都說過,敏而好學,不恥下問,古人在學問上做得十足,經常都能在街頭巷尾,看見相互討教的人,這是一種古代的交流方式,就和往後推幾百年,隨處可見才子們在鬥詩一樣。

草地上的兩人,一人穿著青衫子,一人穿著灰衫子。他們討教的話題,卻是一隻馬駒。

看見這兩個古人相互討教不驚奇,更驚奇的是出現在兩人身後的那一幕。

這兩人在前麵討教的激烈,他們身後卻蹲了個頭發亂糟糟的老頭兒在充當看客。

那老頭看起來像丐幫幫主洪七公,腳踏草鞋,身穿補丁衣,衣服上有幾個很大的袋子,滿臉的白胡子把他下半張臉都遮住,拋開他身上穿著不談,有點和西方的聖誕老人相像。

此刻,讓人覺得好笑的是,聖誕老頭蹲在地上,手裏端了個粗口大碗,碗裏麵裝著雞腿,他一邊啃雞腿,一邊抬頭看兩人罵架,好像他們越是罵的開心,端碗的老頭就越有興致。

吃貨,而且還是那種喜歡端著碗看熱鬧的吃貨。

陳華眼裏隻是多瞧了那老頭兒一樣,便將目光對著那討教的二人。

“子論,依我斷定,此馬駒定是服下醉馬草,才會出現口吐白沫,全身抽搐的症狀,而且你觀它肚腹腫脹,定是吃了極多。你可曾記得,師門中,有一醫書記載了醉馬草中毒後的症狀,體抽搐,目無光,嘴出誕,如醉酒?”地上的馬駒就像觸電一樣拚命抽搐,穿青衣的中年人信心十足推斷馬駒中毒了。

草原上的牛馬,春季的時候,會誤食許多野外的毒草,死掉很多,醉馬草便是其中一種,牛馬誤食後,很有可能成批成批的死去,這小馬駒估計也是誤食了毒草。

另一個叫子論的灰衣人蹲下來,用手在馬駒身上探了探:“非也,非也。這分明是吃了毒芹,學藝不精,就別拿師門的典籍來做幌子,很丟臉的,哪怕我是你師弟,也覺得丟臉。”

毒芹和醉馬草都是兩種會讓牲口中毒的毒草。沒有經驗的人,根本分不出來,誤食兩種毒草後,所表現出來的跡象有何不同。

“是醉馬草,要不我和你賭一賭。”判斷是醉馬草的人,根本就不打算退步。

“是毒芹,如若不是,叫將軍砍我腦袋。”灰衣人也堅持自己的看法。

“好,就和你賭腦袋,誰輸了,當眾把自己腦袋砍下來。”

“賭就賭,待我破了這馬駒肚子,取出胃裏的東西驗證,你就死心了。”

兩人爭鋒相對,一時間竟誰也不讓誰。

蹲在地上啃雞腿的老頭,好像根本就不管他們,任由他們吵的如何厲害,似乎都引以為常了。老頭悠閑地啃著雞腿,咬了兩口,就發現有人過來了,他目光立刻警覺地注視著前方。杜荷他認識,隻是另一個年輕的人生麵孔,老頭兒的眉頭皺了皺,旋即舒展開來。

陳華和杜荷,恰巧在這二人打賭的時候走過來。二人要賭腦袋的誓言,也被他們聽見。

看見這兩人,陳華身邊的杜荷正拱手招呼一聲。“子論,伯牙兩位醫師,今天可是好雅致,居然聚到一起了。”

兩人看見了杜荷,也不搭理了,那灰衣人立刻從腰間解下一柄佩刀,蹲下身子,就想給地上抽搐的馬駒開腸破肚。

“伯牙,待我破開肚子,你可就後悔了,現在反悔來來得及。”叫子論的人解下腰上的佩刀,準備給小馬駒做“手術”。

“我已做好閉上眼,看你割腦袋的準備,你開始吧。”子論越是緊逼,伯牙越發堅定。

子論氣憤地舉刀屠馬,小馬駒即將慘遭屠手。。

“住手!”當子論的屠刀正準備落在馬駒肚皮上時,陳華的聲音就想起來了:“兩位既然是醫師,還未真正判斷,就胡亂以生命作賭注,若是今天躺在地上的,乃是我大唐將士,兩位莫不成還為了爭論他肚子裏吃了什麼,就替他開腸破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