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令孜輕輕的後退了幾步，臉上擠出了一個自信的笑容來，“殿下，孟晴這種女人說的話你也信？我隻問你，你寫信給王重榮和朱全忠的事情是有多私密？回信又是怎樣來的？簽印是否是真？”
李傑眯著眼睛看著田令孜，在他的身上，我似乎看見了李儼的影子，隻是李儼在做事的時候基本上都有後手，不會像李傑這般被人耍弄於股掌之間，還有李儼那與生俱來的王者氣勢，也是李傑達不到的。所以田令孜不敢在李儼麵前玩什麼小動作，但是在李傑麵前卻是可以耀武揚威的各種手段顯擺。
田令孜盯住了李傑有些疑惑的表情，繼續說道：“這樣私密的事情為什麼我都能知道？殿下你最好仔細想想，我今天這麼晚過來，是想給你指條明路，孟晴也說了，像我這樣的人能圖個什麼呢？無非也就是人前不受氣，人後不受罪。殿下，若要得大事成功，很多地方你必須考慮。”
我雖然被田令孜這一腳踹中了傷處，但是很明顯，現在田令孜的主動態勢被我扭轉了，現在的田令孜必須主動的求得李傑跟他合作。李傑就這麼一點點的衝動，就得到了主動權，現在考慮要不要聽從的不是田令孜，而是李傑了。
李傑也明白態勢被扭轉了，所以他也開始拿腔拿調，“還請田公公明示，不然我倒也不好說什麼。”
田令孜盡量掩飾著自己惱恨的樣子，本來像李傑這種白癡是很好對付的，有心機沒眼光，可是被我這麼一多嘴，他多出了很多事情，也喪失了先機。在談判的過程中，最關鍵的不是條件，而是過程中的氣勢，一旦氣勢沒了，就隻能被別人牽著鼻子走了。
所以田令孜有相當的理由來恨我，他盡量坦然的麵對李傑，“殿下，首先你現在是沒有兵權，所以不足以壓製住那些節度使。而眼下最好的方法就是聯合李克用和王重榮，他們駐守河東，那裏鹽利最重，你看孟晴就知道，她不過才做了多久的生意就幾乎成了河東的首屈一指的大鹽商。用她的影響直接毀了王重榮的如意算盤，那天在朝上李靜宜是怎麼死的，想必殿下是看得很清楚的。隻要有兵有利，就已經是占了先機。”
田令孜趁著李傑思索的空當，狠狠的瞪著我，暗示我不準開口。
“其次，殿下雖然有了上官靖成的支持，可是在他背後有朱全忠，那個奸賊表麵無害，實則奸猾險惡。我最擔心的就是事成之後，他會過河拆橋。還有最重要的一點，現在的李儼可不是當初戲耍玩樂的皇帝了，他現在有神策軍傍身，就連上官靖成的衛隊也是占不到什麼便宜的。通過同州大戰之後，李儼已經今非昔比。你現在最重要的對手還是李儼，你能怎麼做？”
在李傑這個角度來說，田令孜的話算是比較中肯的了，雖然裏麵有些挑撥的成分在裏麵，但是李傑若要成事還真是有這麼些問題存在。
難道李儼的天下就是這樣被顛覆的麼？雖然李儼對我無情，但是我卻不願意看見這些人就這麼折騰這個即將毀滅的王朝，雖然李儼的宿命是要被我帶走的，可是我還是想最後努力一下。或許天帝所說的六道除了讓我滾床單之外，還能有其他的辦法來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