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克用這時候不再黑著臉了,也不想找理由對我發難,而是微微笑著,言語也軟和下來,分明就是刻意的在示好,“王兄去找茜茜,恐怕一時半會兒不會回來了,現在秋高氣爽,我也好久沒有見到你,出去走走又有何妨?晴兒莫不是刻意避開我?”
“我怎麼敢呐?”其實我的打算就是誆著李克用去沙場,順便我再刺激一下他,說不定就幫李儼爭取到他了呢?
隻是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快,就在我打算勉強答應李克用的時候,外麵突然冒冒失失的闖進來一個人,仔細看去竟然是青雲樓的老板、劉三石的兄弟劉濤,看他的樣子跌跌撞撞,似乎很是慌張的模樣。
進了屋子,看見我坐著,劉濤的臉色變得十分的難看,一時間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怔怔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李克用這時候臉色再次黑沉了下來,“來者何人?如此放肆無禮?”
一直站在一旁的宋知行急忙上前答道,“想來是劉掌櫃派人來找我商談鹽價,有些魯莽,還請節度使海涵,我這就帶他下去。”
“且慢!”我調皮的出言製止,這麼好玩的人放走了多可惜?今天晚上我就是打算讓李克用心神不寧!
劉濤聽見我的聲音後一個哆嗦,竟然也就不敢往外走了。
“既然是商談鹽價,好歹我也是鹽商,陳家現在還跟我合作,我現在應該可以勉強代表兩家鹽商,倒不如大家坐下來一起商談一樣,想來我的義兄也不會反對。再說了,剛才李節度使這麼憂心忡忡,擇日不如撞日,今天我們四家就先談談,或許還就真的能想出點對策來。”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李克用被我的話噎得搭不上腔,隻能悶悶的坐著盯著宋知行看。
宋知行急忙上前,“晴兒,就如你剛才所說,河東的鹽市許是少部分鹽商欺行霸市,我也正打算跟劉家人解釋,沒有什麼可商談的了,倒是晴兒莫要壞了李節度使想去沙場的興致。”
“不會,現在外麵正熱著呢,午間我也累得疲乏了,休息一會兒,等外麵涼些再去也不遲。倒是劉掌櫃,自從青雲樓一別,我好久沒有見到你了呢!”我使著小性子耍賴,一時間嬌聲憨語,這宋知行倒不好說什麼了,李克用聽見我說等會兒去沙場,頓時也耐下性子來,不再插嘴,隻是那隻獨眼頗有些警告意味的看著劉濤。
劉濤被我這麼一留一問,心中似乎更加慌亂了,竟也沒有看見李克用的警告眼神,隻是苦著臉望著我,“見過孟掌櫃,我這正是找宋掌櫃說點兒事情,畢竟涉及到兩家合作,不方便在此言說。”
高高拿起,輕輕放下,我嘻嘻一笑,“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就不留你們倆了,慢走啊!”
宋知行和劉濤幾乎都已經準備好了無數糊弄我的由頭,突然之間我沒有繼續留下劉濤,反倒讓他們有了一種打空了的感覺,一時間竟沒有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