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濤定定的看著我,“不行!劉家遭此劫難,怎能把仇人奉為座上之賓?”
劉三石被揍一頓就是劫難了麼?好歹他還有條小命在啊!
“劫難?你說的有點過了吧?不管怎麼說,現在劉三石他也算是平平安安,身上的那點傷修養一下就沒事了,你不用這麼認真吧?”這個劉濤雞毛當令箭,估計劉三石隨便弄了個通知他就當人民代表的決議一樣來履行,人民公仆要都這樣的話,辦事效率都不知道該有多高!
誰知道,我的話才說完,我就看見李靜宜和宋知行不約而同的心虛低頭,再看馮雪陽還是一副眼觀鼻鼻觀心的模樣,沒有絲毫反應。
劉濤聽我說完話,沉默了好久,直接在我麵前跪下,“恩人,若隻是我大哥被打一頓,青雲樓也不會如此沒有氣量。隻是奸佞小人猖狂下作,不僅將我劉家遠在鳳翔的祖宅給燒了,拘押了所有人。如今還在河東密報,讓我大哥受牢獄之災不說,鹽商的身份也被取消,就連我侄兒在軍中所取得的功名都全都被收回……我們劉家已經被逼得走投無路了!”
一個大男人,眼淚啪嗒啪嗒的掉下來,讓我全身心的震撼了一下,但是他口中說的話我更加的震撼。
當日在富貴坊,雖然朱玫一再用在鳳翔的劉家祖宅來威脅劉三石,但是現在劉家就得到了消息實在是有點詭異,這唐朝傳遞消息可沒有什麼電話短信email,我雖然不知道鳳翔在什麼地方,但是三日之內劉家祖宅被掃蕩的消息就傳回了河東,隻能說明,要麼朱玫在之前就采取了行動,要麼朱玫在半路就發出來命令。
而劉三石鹽商身份的取消,這個恐怕馮雪陽是脫不了幹係的,他本來就是鹽鐵轉運使,這劉三石的冤枉我都幫著洗白白了,怎麼還會取消身份呢?至於劉三石的兒子在軍營中的功名被收回,這個恐怕就跟李靜宜有關係了,他一個河東的什麼勞什子大將軍,動動指頭就能辦到。
劉濤的哭訴讓屋子裏的三個男人都極度的不自在,馮雪陽依舊低著頭,倒是李靜宜臉上有了怒容。
身為中間人的宋知行不得不出來打圓場,“今天我們都是陪同晴兒來此等人,也請劉掌櫃看在我的薄麵上,通融一下,下不為例!”
劉濤抹抹眼淚,起身看了看屋子裏的人,沉默了下來。
這宋知行已經確定要跟劉一噸結婚了,既然劉家鹽商的身份被取消,那麼想要再崛起恐怕隻能依附於宋家了。這點兒道理我都想得到,這個劉濤不可能想不到。
跟著劉濤來的兩個小廝,有一個上前跟劉濤耳語了幾句,劉濤悲憤的臉色終於緩了緩,“敢問恩人來此是為了等誰?”
看到劉濤終於放棄不提劉家的恩怨,在場的人都舒了一口氣,我自然是想趕緊找到趙洪回家去,這幾家的恩怨不是我能管得了的。
所以我趕緊說了出來,“是我家裏的一個管事,姓趙!他是跟著陳家的大少爺陳浩南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