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重榮開心的上下翻看,坐在邊上把包裝的塑料袋子弄得一陣亂響,也還是沒有搞清楚這個東西是做什麼用的!
突然之間,我竟然覺得心裏一陣溫暖,王重榮這樣的性情中人其實是很難得的,恐怕也隻有我這樣的現代人才會去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其實他蠻可愛的,敢於表達又講究策略,或許他能當上個幹部也還是有點兒道理的。
不管怎麼說,在這一瞬間,我突然覺得我的這個結拜沒有錯!
“哥哥啊,這個不是這麼弄的呢!”我接過來輕輕的撕開了包裝袋的一角,展示給王重榮看。
王重榮指著包裝一臉遺憾的看著我,“你看!你看!你都把這個給弄破了!”
這時候門口響起來馮雪陽的聲音,“稟告節度使!宋劉兩家已悉數回去,明天的召集也通知了,孟掌櫃現在還不知去向!”
王重榮還停留在我撕破的包裝袋上,臉上滿是遺憾卻又不好意思責怪我,糾結的表情在馮雪陽的聲音響起後有點失控了,“孟掌櫃在我這裏,你快走吧!”
門外馮雪陽遲疑了一下,繼續說道:“呃……節度使,現在外麵落雨,是不是先送孟掌櫃回去啊?”
我突然心裏麵跳了一下,馮雪陽本來就是田公公的無間道小弟,在這個時候急著要把我弄回去,難道田公公並沒有離開河東?
王重榮手裏捏著包裝袋,滿是不耐煩,“落雨就落雨!把你的廂房騰出來,今晚孟掌櫃就住在這裏了!明天一早議事也方便些!”
馮雪陽明顯在門外愣住了,半天沒有聲音,與此同時,我也愣住了!難道我就住在節度使的府衙裏麵了麼?算了,反正我在唐朝似乎也沒有什麼固定居所,陳家鋪子不過是名義上的臨時據點罷了!
“這……”馮雪陽才一吭聲,馬上就被王重榮臭罵了起來。
“這什麼這?田令孜怎麼會知道我們在鹽池神廟通知了鹽稅增加?不是你這個狗東西去通風報信,就憑那個死太監能知道這些?李昌符不過是個雜碎,李氏宗祠裏麵都隻能靠邊站,你可別會錯意表錯了情,今天晚上,孟掌櫃住你那兒,你來我這裏值夜!”
王重榮這幾句話口氣很是凶狠,沒有給馮雪陽半分情麵。
馮雪陽似乎在外麵躊躇了很久,最終還是掀開了門簾,霎時,一股子寒意夾雜著泥土味道迎麵而來,還真是下雨了!
“節度使恕罪,卑職不敢如此下作!”說話時,馮雪陽的眼神微微看向了我,眼中的情緒那叫一個複雜喲!
看我有什麼用呢?難道我還能跟著跪下去說那些事情我也有份?其實我也是個受害者啊!
看來王重榮早就發現了這個內奸,隻不過隱忍不說,一旦證據確鑿就可以對薄公堂了,比如:現在。
我轉頭看著旁邊一直默默站著的趙洪,說起來他們十個家奴也是田公公的無間道小弟,可是這朵奇葩臉上的無辜相和費解狀比我還要專業,唐朝的雇傭兵都這麼的有專業精神嗎?或許王重榮早就知道我是田公公送來和東城的了呢?
我不禁一個寒顫,微微抖了抖。
王重榮看見後隨手一個杯子丟在了馮雪陽的臉上,杯中的茶水也潑了馮雪陽一臉,被燙得呲牙咧嘴不說,這唐朝的茶水裏佐料的分量可是很足的!
“你長尾巴了麼?不知道放下簾子來?你沒看見晴兒都冷了啊?”想象得到,今天晚上王重榮一定會往死裏折磨馮雪陽的!
呃,好吧,我承認我邪惡了!馮雪陽那副萬年受的模樣實在是……有點慘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