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手機,我哭了。
我沒有也無力克製著自己的思緒,即便這是候機大樓,隻任由痛楚在內心深處最柔軟的地方滋長,眼淚一滴一滴落到手機的屏幕上。
淚光中,四周穿梭的人流漸漸也不甚分明,幻化為紅紅綠綠的點,在那裏晃動。
隻有“我愛你”的短信顯得異常分明。我也曾懷疑莫紹謙是否愛我,因為有時他對我是那麼的好,更多時候卻又冷漠絕情。
我以為他偶爾對我的好隻不過是傷害我之後給予的安撫,好讓我倆的遊戲能夠進行下去,對我的報複、折磨也就能隨之繼續下去,卻不知原來他是真的愛我。
那天我對他說出那樣絕情的話他該有多難受,而如今這樣的難受正以雙倍甚至數倍反作用於我。我感覺自己的心痛得無法呼吸,揪著揪著地疼。
機場廣播一遍一遍響起德國航班登機的播音,催促著我翻滾的內心,我不能再傷害再連累他,我原本就應聽從蔣教授的話馬上出國,不讓慕家有任何的機會利用我去對付他,
“紹謙,對不起!”,我不應成為你的牽絆。
拖著沉重的行李箱,拿著手機,我用手擦了把眼淚,走向了登機口。
終於來到我畢生夢想夢魅以求的德國G大。
我拉著行李立在校門口前,乘坐十幾小時飛機的疲倦已頓時消失。
看著那氣派但又帶古老氣息的教學大樓,我眼中迷霧了,我不是在做夢,我的夢想已現實地立在了我的眼前。
“爸、媽,我終於實現了你們的夙願。如果不是為了想讓我出國,爸爸你絕不會鋌而走險,做出出賣別人的事情。在女兒心中,爸爸你是那麼正直光明的一個人。爸爸,你放心,女兒沒有讓你失望。”
在學長的接待引薦下,辦學手續很順利,並已在宿舍安頓了下來。
到了宿舍我衝洗一翻,帶著十分疲倦我沉沉地睡了一晚,宿舍的床鋪讓我安心和踏實。
我內心是疲憊無力的。
但我知道從這開始,必需重新開始新的生活,無論此時內心有沉痛,疲累,生活依然在繼續。
國內的一切已成過去,已化作塵埃,已成為塵封的記憶。
我不會、不想、也不願再去揭開那曾經血淋淋現已結焦的傷疤。
我隻能選擇逃離,逃得得遠遠的,依靠時間、依靠距離來慢慢愈合那一道道徹痛的傷痕......
第二天還是新生報到期。
一夜淺眠麻痹地照常醒來,洗漱後打開手機意識中要打電話給悅瑩報平安,我此生的好姐妹。
“童雪,是你?你到學校了嗎,一切好嗎?”悅瑩驚喜又焦慮地大叫著。
“好好,是我,我已在宿舍入住一晚了,對不起,昨天我太累太困了,沒給你及時打電話。”我強作輕鬆。
童雪,無論如何,這世上至少還有這麼一個好姐妹一直在關心你、支持你、幫助你。即使其他一無所有,這輩子也值了。
“害我一晚都睡不著覺,你一切順利平安就好,童雪,好好學習,加油!”電話那頭,悅瑩聲音哽咽,我能感受到她對我的牽掛和關心。
“悅瑩,讓你擔心了。”
我們繼續聊了幾句關於報到入讀學係的事情,國際長途電話費也很貴,我與悅瑩已約好以後用MSN電郵保持聯係,最後準備掛機了,悅瑩卻對我欲言又止“童雪...童雪...那個...”
“悅瑩,你怎麼啦,是有什麼事情嗎?”我內心隱約感覺到有什麼不對勁。
“哦,沒有,也沒什麼事。那個,童雪,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