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誰能肯定就不是?”龐勁東似笑非笑的看著警監,提醒道:“如果你記憶不太好有些忘了,那麼我可以告訴你,法律規定執法人員在執法的時候,必須身穿製服、兩人以上、並出示有效執法證件!這三個要件缺一不可,而你們沒有出示執法證件,又不是在抓捕犯人,我們自然可以不去配合你們!”
警監現在恨透了不爭氣的北海路派出所,在麵對血獅軍團這些難纏的家夥時,竟然沒有把事情盡可能做的無可挑剔。
如果這個警監當時也在場,就會理解北海路派出所,他們遭遇血獅軍團的時候沒有說上幾句話,雙方就互相推搡起來,差一點就發生了群毆。
他們沒有機會出示證件,更不要說被氣昏了頭,根本就沒想到。
警監深深吸了一口氣,避過北海路派出所的證件問題,開始從另一方麵指責血獅軍團:“這麼多警察趕到現場,狙擊手都把槍給支上了,就算是不出示證件也足可以說明身份……”
龐勁東打斷了警監的話:“警監大人,看來你沒有掌握問題的關鍵,我們的社會追求的是法治,而不是人治!這也就是說,整件事情無關於你們到底是不是警察,而是你們的出現不符合法律規定!”龐勁東的臉色突然變得非常鄭重,語氣也隨之變得嚴厲起來:“我把話說得更直白一些吧,我們就算明知道你們是警察,但是因為你們違反了法定的程序,所以哪怕把你們胖揍一頓,也不過就是一起民事糾紛,根本上升不到阻礙公務和暴力抗法的程度!”
“你……”龐勁東的這番話聽來十分的刺耳,但是警監在心裏卻不得不承認,從理論上來講是完全正確的,而且使用“大人”這個稱呼更是一種諷刺。
“總的來說,這件事情就是一個誤會,所以到此為止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你說得輕鬆!”警監不屑的哼了一聲:“調動了這麼多警力,造成了這麼大影響,事情的性質這樣惡劣,你說算了就算了?”
“那你還想怎麼樣?”龐勁東同樣哼了一聲,不屑的問對方:“難道逮捕我!”
警監很想回答說“當然”,但是這兩個字卻遲遲吐不出口。
如果是放到其他情況下,警監會毫不猶豫的讓下屬動手抓人,但是看著雇傭兵們無畏的挺起胸膛麵對槍口的樣子,還有嚴整肅然的隊伍,尤其是占據絕對優勢的數量,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和下屬們沒有這樣的能力。
但是警監不願意就這樣認輸:“我已經呼叫增援了,全市的警力都在向這裏趕來,其中包括武裝警察部隊!”
龐勁東用腳指頭都能想明白,警監的這句話根本就是在虛張聲勢:“如果你真的這樣做了,已經過去了這麼長時間,這些增援和武警恐怕早就已經抵達現場!”
警監的嘴角抽搐了幾下:“你不相信?”
龐勁東將煙頭扔到地上,抬起腳來用力的踩滅。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動作看的警監心驚肉跳,感到自己有點像是那個煙頭。
龐勁東這個動作的確包含了心理暗示,看著被踩扁的煙頭笑了笑,接著對警監的心理做出了分析:“呼叫增援會讓你很沒有麵子,並把事情鬧到不可收拾的局麵,難道不是嗎?”
警監的麵部肌肉似乎有些不受控製,抽搐的範圍開始擴大,而且也變得劇烈了:“鎮壓暴徒有什麼不可收拾的?”
在來到校門這裏之前,廖承豪把局麵大致描述了一遍,所以龐勁東知道警方曾試圖開槍,進而也多少揣測到了警方采取行動的幕後原因。
龐勁東輕輕拉了一下警監的胳膊:“借一步說幾句悄悄話!”
警監順從的跟著龐勁東離開眾人,問:“你要說什麼?”
“咱們當著真人不說假話,我知道你是賴海雄的人!”龐勁東抬起手來,給警監整理了一下領帶和領口,看似是關心實則充滿了蔑視,同時緩緩地說:“至於你為什麼到這裏來,到這裏來之後做了些什麼,咱們現在就不談了!我隻是想告訴你,市公安局的第一把手始終是賀國文,賀國文的頭頂上還有一個金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