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玉鵬的車子剛開走,一輛伊蘭特停在了龐勁東的麵前,車窗搖下來之後,張浩馳的腦袋從裏麵探出來,看著龐勁東恨恨的說:“你們都給我等著,你們這幫人渣早晚要被清出神聖的校園!”
龐勁東看都不看張浩馳,輕聲地說了兩個字:“傻逼!”
張浩馳聲嘶力竭的質問道:“你罵誰?”
“你哪隻耳朵聽到我罵你了?”龐勁東點上一支煙,衝著張浩馳吐出了一個眼圈,然後冷冷地說:“有撿人的撿錢的,怎麼還有撿罵的呢?!”
金頭虎走過來,根本不看張浩馳,笑嘻嘻的對龐勁東說:“有人大概本來就是傻逼,所以你這麼說,他就受不住了!”
剛一看到金頭虎,張浩馳就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金頭虎那一腳的力量太大了,他的胸口現在還在疼痛著,打算等一下到醫院去檢查一下。
他哪裏知道,金頭虎已經腳下留情了,否則他的肋骨至少要斷上兩三根。
張浩馳咬了咬牙關,最後還是沒敢說什麼,關上車窗發動車子,向校門外開了出去。
剛剛離開校門三五米遠,隻聽“嘭”的一聲悶響,然後伴隨著劇烈的刹車聲,張浩馳的車子停了下來。張浩馳從車子上跳下來,跑到車子前麵,神情十分的驚懼。
車頭前麵躺著一個年輕人,剛剛被張浩馳的車子撞了一下,此時正哎哎呦呦的叫喚個不停:“哎呀媽呀,痛死我了,你怎麼開車的?”
張浩馳磕磕巴巴的問:“你……你沒事吧……”
張浩馳話音剛落,另外幾個年輕人圍了過來,對著張浩馳推推搡搡,嘴裏罵著:“你特麼眼瞎啊,大白天的開車撞人?”
張浩馳的雙腿開始打顫了,聲音也變得顫抖起來:“就算是三更半夜,也不能開車撞人啊…….”
“你特麼還挺幽默的!”一個明顯是為首的人上下打量著張浩馳,滿麵凶神惡煞,冷冷地說:“知道就好,現在我的兄弟被你給撞了,你說應該怎麼辦?”
“大哥……”張浩馳看著對方幾個人,小心翼翼地說:“我是正常行駛的,你的兄弟突然從旁邊衝出來…….”
“你的意思是說,不是你開車撞了我的兄弟,而是我的兄弟撞了你的車?”
張浩馳急忙點點頭:“是啊!”
“我操你媽!”對方罵了一句,掄起一拳打在張浩馳的右臉上。
張浩馳順著對方出拳的力道,向左側栽到地上,半邊臉腫了起來。喘了幾口粗氣,張浩馳咳嗽了兩聲,啐出一口血到地上,裏麵還夾雜著兩顆牙齒。
對方冷冷一笑:“不管是誰撞了誰,我的人都受傷了,怎麼說你都應該表示一下!”
張浩馳捂著腮幫子,含混不清的問:“怎麼表示?”
“拿十萬塊出來,一分都不能少!”
“啊?”張浩馳差一點哭了出來,哀求道:“大哥,我這輛車現在也賣不上十萬塊啊……”
對方俯下身子,居高臨下的看著張浩馳,表情突然間冰消雪融,表現得和藹可親:“那麼,你說應該怎麼辦啊?”
張浩馳見對方的態度緩和下來,仿佛見到了希望,滿麵賠笑的提出了一個建議:“要不我們報警吧?!”
張浩馳話音落地,對方的人哄堂大笑起來,為首的指著張浩馳對自己人說:“這鬼兒子還挺幽默的!”
張浩馳硬擠出一絲笑容:“我不是龜兒子,我是一名教師!”
“哎呦,原來是靈魂工程師啊!”為首的人飛起一腳踢在張浩馳的左臉上,表情恢複成了剛才的凶煞,說話的聲音更加尖利:“既然這樣,給你打個九折好了,九萬塊錢,就算去賣血賣腎也一分不能少,否則你這人民教師就別幹了!”
張浩馳是典型的氣管炎,家庭財政實行收支兩條線,薪水一分不少的交給家裏的黃臉婆,自己隻能留下一點煙錢。平日裏的應酬和其它方麵花銷,要向妻子另外支取,實報實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