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龐勁東的推測,在周文心看起來,龐勁東是這個社會的失敗者,十萬塊錢足夠賺上十年的。
所以她給出的這筆錢,事實上是為了讓龐勁東承擔更大的罪名,此時聽到龐勁東這樣一說,她索性就實話實說了:“龐先生果然是聰明人,那麼我也就直言不諱了。首先聲明一點,我沒有貶低龐先生的意思,但是龐先生與我們畢竟是生活在兩個世界的人,這也就是說黛容沒有辦法對外解釋說,有龐先生您這樣一個朋友……”
龐勁東點點頭:“既然不是朋友,那麼我就不可能把陳黛蓉的車開出去!”
“看來龐先生的智慧超出了我的預料……”周文心說著,竟然將手搭到了龐勁東的手上,語氣極盡溫柔婉轉:“既然這樣,龐先生應該知道我要說什麼了吧?”
周文心的手柔嫩滑膩,感覺起來十分的舒服,她的體溫通過皮膚的接觸同時傳導了過來,讓龐勁東不由得心中一動。
如此簡單的接觸帶來了強烈的刺激,讓龐勁東心中暗暗感歎,這個女人對付男人的手法恐怕不次於自己那個助手唐韻。
龐勁東強忍著衝動,冷冷的對周文心說:“你是不是想讓我開著保時捷去自首,說是我偷了這輛車,然後開著到處闖紅燈外加襲警?”
“對……”周文心說著,手在龐勁東的手背上撫弄了兩下,看似無意,卻將這種刺激的效果放大了數倍。
龐勁東收回自己的手,冷冷的說:“你還是去找別人吧!”
“龐先生……”周文心很無趣的收回了自己的手,臉上的笑容也隨之斂起:“我現在是在和您商量,如果我直接報警說是您偷了車,警方就會立即逮捕您。相信到那個時候,龐先生恐怕有十張嘴,也辯駁不清楚。”
龐勁東聽到這句話,差一點被氣樂了:“你以為自己有錢有勢,就可以硬生生的把罪責栽到別人頭上?警方辦案是需要講證據的,有什麼證據是我偷的車呢?例如說,方向盤上有我的指紋嗎?”
周文心愣怔了一下,馬上回答:“你有同夥……”
周文心所說的那個“同夥”就是當時喬裝改扮的周文心,不過她的這句話仍然疏漏了幾個細節,被龐勁東當即就指出了:“但是我的同夥是誰呢?警方肯定要追查,我找不到其他人一起頂罪,就隻能說是陳黛蓉了!在證據方麵也隻能支持陳黛蓉,因為方向盤上全都是她的指紋,而且還全都是剛剛留下不久的!”
盡管周文心沒有想到這些,但是也是可以通過一些暗箱操作予以解決的,真正讓她感到驚訝的是,龐勁東的見識並不是外表那樣粗陋。
盡管如此,她還是抱有一絲希望,那就是龐勁東隻是嫌錢太少:“剛才的話隻是一個玩笑而已,我是在請龐先生幫忙。如果龐先生可以答應,那麼在這十萬元的基礎上,我可以再……”
龐勁東打斷了周文心的話,不客氣的說:“還真就不是錢的問題!”
周文心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下龐勁東,盡管仍然堅信龐勁東是個窮鬼,但是卻也能從眉宇間的神態發現,龐勁東對錢的確很不在乎。
愣怔了片刻,她突然換上一副十分哀傷的神色,語調低沉婉轉:“龐先生不明白,上流社會的生活看起來十分風光,實際上是危機重重,一個不留神就會給人留下話柄,甚至成為社會上的笑談。”
周文心長長歎了一口氣,繼續說:“黛容是一個好孩子,從小學到大學,一直是成績優良,生活作風也很正派。但是有一個很大的缺點,就是性格太過叛逆,總是做一些出人意料的事情。而我作為管家,就需要跟在後麵不斷的收拾爛攤子,如果有一件事情沒有做好,那麼……”
周文心說著麵上流露出為難,低下了頭去,同時偷眼盯著龐勁東看。
龐勁東今天最多的一種感覺就是哭笑不得,聽到周文心的這句話,這種感覺再次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