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第四特區由於其麵對的戰略形式,必然要依附於比較強勢的一方,但這不代表他們表麵上的做法代表實際傾向。
他們表麵上聽命於第二特區,實際上與果敢共和軍保持著良好的關係;
其次、MD政府拿果敢特區開刀,震懾所有割據武裝勢力的用心已經昭然若揭。
而第四特區希望維持現有的狀況,就不得不正視MD政府的威脅,並尋求生存之道。
其中道理正如前一點,他們與MD政府的良好關係隻是維持於表麵,至於實際如何,雙方心裏有數;
再次,也是最為重要的一點,第四特區的幾位領導人與果敢特區政府和果敢共和軍是姻親,林繼文本人就是龐文瀾的大女婿,其母則是特區政府在彭仁浩之前那位主席的女兒。
基於這些因素,果敢共和軍與第四特區往來十分頻繁,雙方有著全方位和全領域的合作。
龐文瀾一早就意識到,通過毒品生意積累財富隻是一時之計,所以很早就開始發展正常的經貿,以期將來獨立後,經濟發展可以快速步入正軌。
由於第四特區注重與經濟發展,因此果敢共和軍就通過他們做一些生意,雖然都是些正常生意,可多年下來,獲利竟不比毒品生意少太多。
“想要打天下,就必須具備三個‘子’……”沈佩紱伸出三根手指,向龐勁東一一解釋道:“一個是‘槍杆子’,另一個是‘筆杆子’,還有一個是‘錢袋子’。果敢共和軍自身是‘槍杆子’,我多年來在果敢特區政府做的一切就是為了擁有‘筆杆子’,而毒品和第四特區就是我們的‘錢袋子’了。”
龐勁東點點頭:“原來是這樣!“
“鑒於我們雙方一直以來的這種良好關係,我相信隻要自己親自去說服他們,把他們爭取過來是毫無問題的!”頓了頓,沈佩紱毅然說道:“如果不能說服他們,我也就不活著回來!”
雖然MD政府對果敢特區采取的行動,已經讓所有地方武裝勢力警惕起來,並開始進行戰爭準備。
隻不過,這些都是在暗中進行的,在表麵上,大家都保持觀望態度,或是發表一個聲明,希望交戰的雙方保持克製,共同維護MD的和平與安定。
甚至有人還指責,果敢共和軍先是推翻了合法的原果敢特區政府,然後悍然撕毀停火協議,要負全責。
第四特區也是這樣的態度,根本沒對果敢共和軍表現出親近,對沈佩紱此行能否成功,龐勁東持懷疑態度。
至於總動員令,很快下達了。
果敢人的動員很有特點,特區政府的門前支了一根杆子,上麵掛了一把笤帚和一雙筷子。
其意是說,隻要是能拿起筷子吃飯的,掃境出戰。
連日來的戰鬥已經讓平民百姓有了心理準備,看到其他地區用來參軍的人,他們很清楚的知道這一天遲早會來臨。
在動員令下達當天,老街的街道上擠滿了穿著軍裝的人,這些人的共同特點是軍裝上沒有肩章,因為他們是剛剛把軍裝找出來穿在身上的。
幾乎每家每戶的門前,都站了幾個老人、婦女或者兒童,他們是為這些趕著報道的預備役軍人送別的。
他們的身上也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臉上或多或少都掛著淚痕。
在出來送別的人當中,女人並不是很多。
為了彌補人力上的不足,特區政府把很多年輕女性也征入部隊,從事後勤和醫護工作。
主要街道上人頭攢動,但沒有人大聲的哭出來,而且還顯得出奇的平靜。那是一種可怕的平靜,讓人感到壓抑的平靜。
送別的人靜靜的看著預備役軍人們彙集到一起,排著並不整齊的隊列,向著特區政府走去。
所有人都知道,這些人一去很可能就是永別,就此生死永隔。
但是在這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為了爭取自己民族生存的權利,大多數人都已經不再顧慮個人的安危。
不等特區政府的官員前來動員和催促,就主動打點好行裝走上了這條路。
龐勁東幾次路過老街,每次都有嚎啕痛哭的衝動,同時,還在心裏想起了這樣一首詩:
“也許有一天,
太陽變成了萎縮的花環,
垂放在,
每一個不朽的戰士,
森林般生長的墓碑前。”
已經久別眼淚多年的龐勁東,隻會把淚水落回到肚子裏,並在心中默默的祈禱,這些人的犧牲是值得的,並且能夠換來最終的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