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睡了多久,覺得有人輕撫自己的額頭,甚是舒服,換了個舒服的睡姿,剛要再次入睡便聽見門外一個男人的聲音:“初兒醒了嗎?我一剛進門就聽小綠稟報說初兒醒了!”
“哎呀,小聲點,女兒剛睡沒多久!”原來輕撫自己額頭的是自家母親!
“是是是,我是太高興了,咱們初兒沒事最要緊!”聲音明顯比剛到門口的時候小的多,又詢問道:“太醫怎麼說?萬歲爺今兒還特意問了初兒的病況,說明兒早朝後命我過去回話兒!”
這福晉心中本就慌亂,主心骨又回到家中終是沒忍住眼淚,委屈道:“太醫說,初兒傷及頭部,過往的一些記憶是找不回來了!”摸了摸眼淚繼續道:“即便現在我跟祿兒她也不認識啊!”
法海見夫人梨花帶雨心中泛出不忍之色,拍了拍她的背道:“失了記憶倒是小事,隻要人好好的,過去的也隻是過去了,隻要未來咱們初兒有你我的陪伴,又何必執著於過去呢!”
聽了自己夫君安慰自己的話也不無道理,心下寬了許多,便從法海懷中出來,竟發現自家女兒早已醒來,眼睛還眨巴眨巴的看著她倆,臉竟不由得一紅,拉了一下旁邊的夫君:“若初醒了!”
“初兒,阿瑪的好女兒,可把阿瑪嚇壞了,你今天再不醒來,阿瑪都要急死了!”法海摸了一下若初的額頭,確定沒有發熱,心稍放了些許!
若初躺在床上,隻覺得有這樣的父母關心,愛護甚至是因為她而焦急,卻是讓她感到很窩心,很幸福!法海的聲音又輕又柔,若初好似躺在一團棉花裏,甚是受用,鼻子一酸,竟感動的落了淚!
法海微笑著替她用手摸掉眼淚,嗔怪道:“怎麼哭了?是不是哪還不舒服啊?”
站在一旁的母親見女兒落淚,心中頓時不安,要請太醫再來瞧瞧,若初趕忙叫住母親:“額娘,若初隻是覺得好幸福,沒有不舒服,若初是幸福的眼淚!”
這才使一個關心女兒的母親破涕為笑,嗔道:“都這樣了,還有心思都阿瑪額娘開心!”
兩人又與她說了好些話,吩咐了兩個丫頭好生照顧格格,才放她休息了!見兩個丫鬟忙著自己的一些活計,這才躺在床上整理自己的思緒。父母跟兄長都見過了,腦中對這個家的感覺好像家裏也就這麼幾個人,父親跟自己的兄弟好像都不親,那麼搬出佟府的可能性就極大了!站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回以前的記憶,這麼沒記憶的活著好像失去了生活的重心!是啊,怎麼好像自己好像失去了一段很重要的記憶,特別是腦中那一聲若初,可以確定,一定不是她這個父親!也不是那個哥哥介祿,可又是誰呢?想起那聲若初,聲音不大,可為什麼總覺得叫的人好像聲嘶力竭的呐喊呢?還有,自己的心性~~~
太多的疑問,太多的不確定,思來想去,不知不覺的又睡著了。
也許心裏太多的問題放不下,她夢見自己獨自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逛街,看見什麼都稀奇,好像這條街上的一切都吸引著她的目光,就在她停在賣泥人的攤子錢,拿起一個穿著和發型奇怪的一個泥人仔細端詳的時候,身邊的一切都變了樣,本來熱鬧的大街這時變的破爛不堪,街道兩邊的店鋪也都沒有了,有的門都爛了一半,就連剛剛的泥人攤子也不見了!一瞬間,剛剛不見了的人群竟都成了枯骨站在她的身邊,她的前麵,後麵,左麵,右麵,到處都是骨頭,它們就立在那裏,一動不動,她害怕極了,她大聲呼喊,甚至閉上眼睛不敢再看!
“若初,別怕,我來了!”是那個聲音,她好像忘記了害怕,睜開眼裏,不遠處有個身影,看不見臉,可穿著很奇怪,對,是跟手中的泥人的穿著一樣,就連頭發的樣式也是一樣的!
她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般大喊:“澤宇!救我!”她拚命跑,就是抓不住他,就連他的臉最終也沒能看得見!
就在快要看見臉的時候聽見一陣焦急之聲,睜開眼卻看見介祿一臉焦躁之色一直喊著她的名字,兩個丫鬟立在一旁也是一臉著急!
努力的坐了起來抱歉的解釋道:“夢魘了,還有~~~”“不怕,哥哥會一直守著你!”還沒說完話就被介祿接了過去。
又幫她順了順氣,才放心的讓兩個丫鬟幫若初把汗水擦掉。其實若初是想跟介祿道個歉,還好介祿把話接了去,若是道了歉介祿反而會覺得他們之間生疏了,就當什麼都不知道吧,就當他是親哥哥,若是他的哥哥也一定會這麼緊張妹妹的!這個想法把若初嚇了一跳,她為什麼會覺得自己有個親哥哥?
然,思緒很快就被打斷:“若初,你餓不餓?小綠給你燉了燕窩粥,把肚子填飽了,喝了藥再休息?”
原來天都黑了,也難怪吃食什麼的都準備妥當了!“我是睡了很久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