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大的動靜,自然引起了來往路過人的注意,要知道,這條街上出入往來的人,可都是官家夫人跟小姐們,再不濟,也是有錢人家的夫人跟小姐們。
在這條街上,從未出現過打人爭執的事兒,畢竟一個個都是要臉麵的。
可如今,卻忽然出現了例外,竟有人在此打人,瞧著模樣,似乎還要繼續動手。
“夫人恕罪,求夫人饒了妾身吧,妾身再不敢惹夫人生氣了。”摔倒之後,連婉柔很快起身,跪在地上衝著顏蘇磕頭。
她這一開口,眾人恍然,原來是當家主母教訓妾室,可就算如此,也不該在大街上動手。
這裏畢竟是古代,男人三妻四妾的很正常,這街上的夫人們,哪一個府中沒有那麼一兩個妾室?
有的大不見小不見,跟府中的妾室井水不犯河水,有的則因為妾室得寵,暗中找機會收拾妾室。
這深宅大院裏的門道,可是多著呢,這些夫人們的心裏,也各自有各自的小九九,該怎麼做,她們都清楚。
對於她們來說,最聰明的做法,便是悄無聲息的收拾了想收拾的人,這樣一來,既能夠出氣,又能夠維護自己的名聲。
可以說,她們從未見過有誰,如此明目張膽的收拾妾室,所以一時之間,結伴而行的夫人們,不由得議論起來。
“賤人,還不趕緊起來,還嫌丟臉不夠嗎?”厲聲嗬斥著,顏蘇上前一步,照著連婉柔的身上掐去。
看起來,她似乎都掐在了軟肉上,可實際上,卻根本沒碰到連婉柔。
不過連婉柔是個演戲的好手,當顏蘇碰到她之後,她立刻痛呼起來,眼淚也劈裏啪啦的掉了下來。
這般模樣,讓在場的夫人們不免有些不忍,這其中,除了夫人之外,也有別府的妾室在,同為妾室,瞧著連婉柔這般模樣,一個個不由得心中戚戚。
“夫人,求您別打了,您是侯府的侯夫人,總要顧及著侯府的顏麵,您有氣的話,回府懲治妾身便是,在外麵還請留情啊!”
兩人在此演戲,是為了宣揚顏蘇的‘悍婦’名聲,不將身份說出來,誰又知道她們是誰呢?
連婉柔這話出了口,在場的人,頓時就知道了她們的身份,畢竟,京城之中的侯爺,可實在是不多。
旁的侯府夫人,在場的大都認識,也都見過,顏蘇在她們眼中,是眼生的,所以之前她們不清楚顏蘇的身份。
如今連婉柔這麼一說,她們也就知道,這位打人的夫人,到底是哪個侯府的侯夫人。
一時之間,結伴而行的夫人們,議論的更歡了,她們對於顏蘇,並不是很了解,畢竟沒怎麼接觸過,倒是沒想到,這位侯夫人,竟是如此的性子。
似乎是連婉柔的話起了作用,原本還要動手的顏蘇,停下了手。
她向著四周看去,目光中帶著巡視,被她看到的各府夫人,連忙裝作看別處的樣子,不敢與她對視。
畢竟這是個當街就敢打人的主,誰知道跟她對視之後,又會發生什麼?
見眾人紛紛移開了目光,顏蘇收回視線,看向地上的連婉柔,“還不快起來?難不成讓我扶你嗎?”
聽了這話,連婉柔哆嗦了一下,從地上站起身來,瞧著她的樣子,在場的夫人們,對她不免多了幾分同情。
落到這樣的主母手中,也實在是她的不幸。
旁人如何想的,顏蘇不理會,該演的戲演了,她帶著連婉柔繼續向前走著,時不時的,還要罵上幾句,打上幾下。
不過瞧著樣子,比之前收斂了一些。
等兩人走遠了,在場的夫人們,這才鬆了口氣,對於侯府的夫人,她們的印象徹底的深刻了。
兩人離開這條街,直接回到了馬車上,顏蘇看向坐在對麵的連婉柔,“你沒事吧?”
“沒事,夫人的巴掌聽著清亮,卻一點都不疼,您也沒真正的掐妾身,說起來,妾身真的很感謝夫人,您用自己的名聲,來幫助妾身,妾身的心裏,真是過意不去。”
女子的名聲,是十分重要的,雖說京城之中,也曾有背負著悍婦名聲的官家夫人,可她們總會想辦法,來掩飾自己的名聲。
像自家夫人這般,故意敗壞自己名聲的,她可真算是第一個了,連婉柔明白,這是為了自己。
“無妨,你也不必太在意,該準備的,盡早準備起來,這幾天,就送你離開京城。”
擺了擺手,不管怎麼說,過去她都幫過自己,還了這個人情,也是應該的。
顏蘇如此說,連婉柔應了一聲,馬車向前走著,來到了另外一個熱鬧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