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縱身跳躍,沈梟來到了荊園附近的屋頂,他向著荊園內看去,見荊園此時是黑著的。
除了上一次路過這裏,這是沈梟第二次來,除了天上的月有了變化之外,其餘的都跟上次一樣。
盯著荊園看了一會兒,沈梟這才驚覺,自己此刻的行為,他轉身準備走,眼角的餘光,卻忽然發現了躺在地上的顏蘇。
皺起了眉,沈梟一個縱身,從屋頂上落了下來,來到了顏蘇的身邊。
地上的顏蘇昏迷著,並不知道自己的身邊來了人,此時她的嘴唇青紫,明眼人一看,便知道是中了毒。
猶豫了一下,沈梟伸手將顏蘇抱起,抱著她離開了荊園,出了侯府。
懷中的顏蘇很輕,有好幾次,沈梟都下意識的停下來,伸手去探她的鼻間,生怕她忽然之間就沒了氣息。
大約一刻鍾的時間,沈梟落到了一處宅院,他抱著顏蘇,抬腳踹開了院子裏的房門。
屋中的人正在酣睡,門忽然發出聲響,讓他嚇得直接從床上滾到了地上。
瞧清了踹開門的人之後,男人一下子從地上跳起來,揮拳向著沈梟衝了過來。
“別鬧,趕緊救命!”繞過男人,沈梟將顏蘇輕輕放在了屋內的軟榻上。
眼中閃過了詫異,男人點亮了屋子裏的油燈,湊到了軟榻前。
“嘖嘖,竟然是個女人。”
一邊說著,男人伸手向著顏蘇的手腕摸去,沈梟抬手攔住他,然後從懷中摸出了一條手帕,“墊著點兒。”
沈梟如此,讓男人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但看著他一臉的麵無表情,也隻好接過帕子,墊在了顏蘇的手腕上。
手指搭在顏蘇的手腕上,男人為她診脈,好一會兒功夫,這才收回了手。
“中毒了,不過能救活,把你書房掛著的那幅山水圖給我。”
轉頭看向沈梟,男人開口談著條件,沈梟向著榻上的顏蘇看了一眼,然後點了點頭。
“太陽真是從西邊出來了……”口中喃喃自語著,男人轉身出了屋子,好半天,才拿著一個藥瓶走了進來。
“你自己喂,一顆就行。”剛才自己要碰榻上女人的手腕,都被沈梟嫌棄了,更別說要掰開嘴喂藥了。
接過藥瓶,沈梟倒出了一粒藥,然後走到顏蘇身邊,掰開嘴喂了進去。
“明早上估計就醒了,不過說真的,這女人的命真大,換做是旁人,這時候早就去見閻王了!”
顏蘇所中的乃是劇毒,尋常人吃下,別說挺過幾個時辰,不出一個時辰,肯定就會斃命。
直到現在她還能活著,完全歸功於她剛來到這裏的時候,生吃掉的那條蛇,跟蛇的蛇膽。
瞧著顏蘇嘴唇上的青紫漸漸褪去,沈梟將手中的藥瓶還給男人,這才抱起顏蘇離開了男人的府邸。
看著自己被踢開的屋門,瞧著早已經沒了的身影,男人無奈的搖了搖頭,伸手關上房門,轉身向著床鋪走去。
抱著顏蘇,沈梟回到了侯府,將顏蘇輕輕放在荊園的床上,為她蓋上了被子,沈梟向著屋內掃視了一眼。
除了床鋪跟桌椅之外,屋內幾乎沒什麼東西,沈梟皺了皺眉,再度看了一眼床上的顏蘇,這才離開了荊園。
顏蘇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了,睜開眼,瞧著已經熟悉了的一切,顏蘇有些詫異。
她明明記得,自己昨天去院裏催吐,然後……然後就暈過去了,還以為必死無疑,怎麼如今竟然在房間中?
難道之前是做夢嗎?如此想著,顏蘇從床上起身,向著門外走去。
到底是中了毒,雖然已經解了,可因為之前身體就很虛弱,所以如今更是虛浮無力。
踉踉蹌蹌的來到院子裏,按照昨天的記憶,顏蘇來到了她催吐的地方。
嘔吐物還在,隻是旁邊多了隻死老鼠,由此可見,自己昨天並不是做夢。
伸手掐了自己一下,痛感傳來,告訴顏蘇她不是在做夢。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眉頭緊皺著,顏蘇有些想不通,難道是穿越帶來的福利?自己可以百毒不侵?
打死她都不信……
陽光照在顏蘇的身上,讓她有了些暖意,她瞧著地上的死老鼠,仍舊疑惑著,卻忽然聽見,荊園外傳來了開鎖的聲音。
轉頭向著門口看去,大門打開,錦瑟帶著幾個小廝,推這個蓋著草席的破車子,從門外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