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春天的味道(2 / 2)

“你——不用去理會那隻貓!它隻是有潔癖而已。”

“……”

“那個——申竹隻是……”

“你們認識很久了嗎?”認識很久了吧,比起我來——

“啊?什麼?”少年沒有聽清花蓮的呢喃。

“所以……”我,現在有一種被拋棄的感覺。

呼呼的春風帶著暖意吹在臉上,吹來漫天飛舞的揚花。

美麗的揚花白白的,軟軟的,輕輕的,柔柔的——

像是忽然下起鵝毛般的大雪。

所有的一切,都在迎接著溫暖的春天。

隻有這漫天的揚花,仿佛還在留戀著冬天裏上演的戲劇,不斷地製造出一幕幕冬天的幻覺來。

原來我們也隻是認識了一個冬天而已。

“喂!你怎麼了?!”

花蓮抬起頭,“你看這揚花……好美……”

少年不解地看著飛舞得愈來愈多的揚花,猝不及防地接住撲在自己身上的少女。

原來我們隻是認識了一個冬天而已。

我記得你的一切。記得你和我在一起時的一切。

記得你高傲的神情。

記得你偶爾的關心。

記得你耐心的“教導”。

記得你帶我離開我出生和長大的家鄉。我是如此安心地跟著你離開我生活了十五年的地方。

記得我們一起走過的那些村落。我們爬過很多的山,穿過數不清的大片草地和森林。我們常常疑神疑鬼,懷疑那些平凡的人類是妖怪,卻又在饑餓難耐的時候接受他們施舍的食物。

記得我們一起挨餓,一起看星星,一起在寒冷的夜裏做伴、聊天。我喜歡聽你沒完沒了的嘮叨,喜歡聽你講有關楓葉鎮和霧靈石的事情。

你教我簡單的咒語,你說我們努力合作就能夠找到打開日記本的方法,我們就真的一起努力地想了那麼多荒唐的方法。

我們應該是最親密的,不是這樣嗎?

可是,為什麼剛才我卻感覺你屬於別人,覺得自己像個陌生人一樣。

你,其實並不屬於我,是這樣嗎?

我隻是個普通而平凡的人類。

隻有我認為我們會一直在一起。

我從沒想到過你會有別的朋友。他(她)們來自你的家鄉,來自你常常對我講的那個楓葉鎮,他(她)們從很早很早以前就認識了你。

有一天,到了楓葉鎮,你,就會——離開我嗎?

如果是那樣的話,我好希望永遠不要到達那個地方。

那麼我們就可以一直行走在路上,一直——在一起……

艾羽燦擁緊趴在自己懷中顫抖的少女。

此時此刻,他胸腔裏彌漫著的是和少女心中一樣的味道。酸澀而失落。

你,是為了楓辰翼而哭吧。該死的,你竟然為了他而流淚!他有什麼好!他……竟然能夠讓你哭泣……

兩個各懷心事的人擁抱在一起。

夕陽即將西下。

落日的餘輝將地麵上重疊著的影子拉長。

春風呼嘯著,憂鬱的揚花被吹了滿天,吹向未知的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