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究還是理我了,先前的鬱悶一掃而空:“我叫賀羽彤,剛才~謝謝你。”
沒有搭理我,隻是靜靜的看著遠處,落日的餘暉透過茂密的樹梢,星星點點的灑在他身上,如同金子,卻又那麼柔和,讓我想起了米開朗基羅刻刀下的雕塑。在我愣神之際,雕塑開口了:“過了祁雲山就有人家了。”
“OK,那我們走吧!”以前朋友總是笑我是個單細胞動物,恢複能力超強,我也樂於接受。拍拍屁股上的泥土,準備一鼓作氣到達目的地,先和爸媽聯係,天知道他們會急成什麼樣。
可衛墨好像並沒有走的意思,看著我興衝衝的朝他走來:“暫且在這裏歇著吧。明晨趕路也不遲。”
什麼?要我在這個鬼地方待一晚上?“不行,我要趕著出去和家人聯係呢,他們肯定急壞了!”我的態度很堅決。
他抬眼看著我,道:“這片山林不宜走夜路,很危險。”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
我突然發現自己處於一個尷尬的局麵,完全沒弄清對方的身份,就因為人家長了副好皮相,便屁顛屁顛的跟著走了,賀羽彤啊賀羽彤,你也太弱智了!心中懊惱不已。
衛墨饒有興趣的看著我忽陰忽雨的表情,心下明白了幾分,唇角漸漸揚起完美的弧線,他居然笑了,我瞬間忘了自己的處境,呆呆的看著他。
“你~在擔心什麼?”
沒經過大腦的話脫口而出,“擔心你把我給賣了!”話一出口,我差點背過氣去。
笑容仍在繼續,我感到自己的臉紅到脖子根。
突然,一種詭異的氣氛蔓延過來,衛墨的笑容瞬間被濃濃的殺氣所取代,冷冽的眼神落在了我的身後,我感到我的脊背陣陣發寒,僵硬無比,阿努早已弓著背,全身毛發豎起,眼神戒備而凶狠。
我身後有什麼東西嗎?我隻聞到一股撲鼻的腥臭,我沒有勇氣回頭,求救似的看著衛墨。
衛墨慢慢地舉起了弓,閃閃的銀箭搭在弦上,閃光的箭頭直指著我,一霎那,我懷疑他會不會把箭射向我,或者準心偏移那麼一點,不就成刺蝟了!我攥緊了拳頭,把指甲深深的扣進了掌心,我該不該相信他?
容不得我多想,嗖的一聲,一道銀光劃過我的耳旁,緊接著又是一道,附帶的強勁氣流逼得我不自主的後退一步,感覺踩在了某個物體上,定睛一看,上帝!竟然是條粗如樹幹的大蟒蛇,我這才想到了尖叫。
在我的尖叫還沒刹車之際,衛墨強健的臂膀勾住了我的腰,一把把我帶離危險地帶,那條巨蟒雖說要害處中了兩箭,卻並沒有一命嗚呼,相反愈發奮力掙紮,吐著信子,眼看朝著我們方向過來了。阿努撲了過去,用它那尖利的牙不停撕咬著,巨蟒的鱗片狀皮膚很是堅硬,阿努拔出衛墨那兩隻深深紮入巨蟒身體的銀箭,對著傷口便咬了下去,巨蟒仿是遭到巨大的疼痛,瘋狂的扭動著身體,想把阿努給纏住,阿努沒有鬆口,徹底釋放出它殘暴的本性,直到巨蟒一動不動為止。
我無法控製自己的害怕,不停地喘著粗氣,等到反應過來才發現,我居然緊緊攀在衛墨身上,雙手勾著他的脖頸,臉埋在他堅實的胸膛上,整一個樹袋熊!這情形甭說有多曖昧了。
明顯感覺到衛墨的身子僵硬了一下,難道這小子從沒被女孩這麼抱過?他身上的味道真好聞,我貪婪的深吸一口氣,頓時輕鬆了不少,可還是不願從他身上下來,暗罵自己是流氓。
耳旁響起了他的聲音,溫柔了許多:“好了,沒事了。”一隻手木納地輕輕拍拍我的背。
我有些許的小激動,人家都這麼說了,總還不能賴著,於是,我很聽話的從他身上溜了下來,不好意思的抓抓腦袋,“嗬嗬”笑了聲。感覺相當的傻。
阿努已經神赳赳,氣昂昂的向主人邀功來了,衛墨摸了摸它的腦袋,阿努很是心滿意足。
“還想走夜路嗎?”他問道。
我腦袋搖得像撥浪鼓,暗自下定決心,賣了就賣了吧,反正是跟定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