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天白雲,陽光正好,對木葉的普通居民而言,今天又是普普通通的一天。
但對病床上的佐助而言,卻並非如此。
“我愚蠢的歐多多喲,仇恨吧!憎恨吧!然後醜陋地活下去吧!逃吧逃吧...然後苟且偷生下去吧!”
“你太弱了,沒有殺的價值,想要殺死我的話,就這麼醜陋的活下去吧!”
“然後,等你擁有同我一樣的眼睛時,再到我跟前來吧。”
再次陷入同一場噩夢的佐助,又一次驚醒了。紅色月亮的那一夜雖然沒有傷害到他的身體,但精神上的傷害卻不是那麼容易抹除的。
佐助蜷縮起身體,陽光從窗口射入,灑在佐助身上,但他甚至不知道身上是寒意還是溫暖。
“嗬、嗬嗬嗬。”
該做個什麼表情呢?佐助不知道,但他做不出哭得表情,父親大人和那個男人都不喜歡自己哭的表情,他們說:“佐助可是男孩子,不能學女孩子那樣隨便掉眼淚撒嬌啊。”
但怎麼辦?
心裏某個地方似乎空空蕩蕩,又像是充斥著某種名為悲傷的東西,眼睛裏的水分好像自己彙聚起來了呢。
上翹的嘴角,蜿蜒的淚水,喉嚨裏發出的詭異聲音,配合白色的病房,和窗口散入的陽光,構成了一副怪誕的畫麵。
“唉~”一聲歎息。
“誰!”佐助畢竟不是普通的七歲男孩,一年多的忍者訓練讓他迅速停下了崩毀的顏藝,一臉警惕的四周掃視著。
“在這裏。”那個聲音再次出現,眼前一陣天旋地轉,佐助站在了一片湖麵上。
一個穿著一身黑色和服的黑發男人站在了佐助麵前。
“你是誰?我在哪裏?”佐助擺出了戰鬥姿勢,一把苦無自然出現在了手中。
溫柔的聲音從和服男的口中發出,他彬彬有禮地點頭:“你好,我現在還沒有名字,至於這個地方,是你的心裏哦,佐助君。”
佐助瞳孔微縮,卻絲毫沒有放鬆警惕,開口諷刺:
“開什麼玩笑!我從來不知道我心裏居然還住著一個我不認識的男人。”
對麵的男人掛著一個似乎永遠不停的微笑,“你已經相信了不是嗎?佐助君?否則,你手上的苦無是怎麼出現的呢?”
佐助的手似乎抖了一下,突然想起來,自己現在住在醫院,的確是沒有配備忍具的。那自己手上的苦無究竟是?
來吧,佐助君,就讓我帶你好好參觀一下你的心裏。
男人右手一引,做了一個請的動作,看上去非常瀟灑。
佐助卻一臉茫然,你?帶我參觀?我心裏?這個人究竟在說些什麼鬼?而且我自己心裏為什麼要讓你帶我參觀啊……但腳步卻自己跟了上去。
“這個地方我把它叫做‘心湖’。”走在前麵的男人自顧自的解說著。
“這裏是因為你才能存在的哦,佐助君。”
他牽起佐助的手,竟然飛了起來。佐助看著自己和男人不斷上升,居然不覺得害怕,反而有種自在的感覺,他問了一個問題:“因為我才存在?是什麼意思?”
“佐助君作為忍者學校的第一名,應該知道的吧,人的潛意識和表意識的存在?”
“那是當然。”佐助想做出很驕傲的樣子,但心裏卻有些黯然,“第一名啊,似乎隻有母親大人才會在意吧。父親大人隻會說不錯,而那個男人……”
“佐助君,你在這裏不必做那些表麵功夫的,因為根本沒有用。”
男人伸出手,抓住了一絲身邊的霧氣,“你看。”
佐助拿了過去,仔細地看,隨著佐助越來越認真,那縷霧氣開始了變形和伸展,演變出了一個場景,展現在了兩人之前。
“哥哥,幫我練習手裏劍之術好不好,學校明天要考試了。”
那個有著深深法令紋的男人,戳了戳畫麵裏佐助的額頭:“下一次吧,原諒我,佐助。”
“佐助不要打擾鼬哦,和媽媽一起練習怎麼樣,媽媽也是很厲害的喲。”
另一邊的父親大人雖然一臉嚴肅,但這次佐助看到了,父親大人揚起幅度微笑的嘴角和帶著笑意的眼神,原來父親大人並不是隻有嚴肅一張麵孔啊。
佐助的眼睛突然有點癢,“這些是什麼?讓我看到這些東西,這些東西我早就忘……早就不在意了。”
“你已經知道了吧,湖上麵的霧氣都是你的記憶呀,小佐助。”
“這就是心湖的第一景觀,回夢霧境,隻要你想,它可是儲存著你從小到大所有的記憶哦!”
“然後是下一個地方”,男人讓佐助把那絲霧氣扔了回去,牽著佐助開始下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