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許久,顏寂將內室的婢女都屏退之後,又坐到床上。此時身後忽然響起一個滿是酸味的別扭聲音:“你還說你沒有移情別戀!你都讓別的男人那樣抱住了!”
顏寂也不管身後那個發著脾氣的男人,手上不停,直到將頭上、頸上所有首飾都拆下來,一頭青絲自然披在肩上,方才言笑晏晏地轉過身來,好笑地看著那個滿臉鬱色的男人。
“哎,你在吃醋麼?”巧笑嫣兮,顧盼生輝的雙眸,讓某人鬱悶的心情似乎好了一點,隨即那個某人好像才意識到顏寂說的是什麼,臉色一冷,“誰吃醋,哼。”
顏寂無語地搖搖頭,不得了了。這個人,其實是個傲嬌帝吧?說實話,顏寂其實也很糾結的。誰讓眼前這個人,明明就是她家的蘭月的外殼,可是卻被另一個遠古靈魂霸道地占有了呢?念及此,心頭不免陣陣擔憂……她的月,現在到底在哪裏?顏寂猜測,蘭月的靈魂應當還在眼前的軀體之中。隻是,這個自稱是瞬風的人,既然已經沉睡了幾千年,怎麼會突然間在蘭月的身體裏蘇醒過來呢?會不會是霧鈺搞的鬼?絕對就是她!除了她,還有誰這麼無聊?顏寂可沒有忘記今日行禮之時、瞬風闖進來便說的那些話——那些話根本就是衝著敗壞她的名聲、企圖讓瞬風對她無比憤怒的。
霧鈺……顏寂一想到這個名字,一道冷光飛快地閃過她的雙眸。雖然從霧鈺以及外公的口中得知,自己確實是遠古光之女神泠舞的轉世。隻是,她顏寂就是顏寂,不是任何人!憶起當時初遇霧鈺,及至後來知道了泠舞、瞬風與霧鈺之間的糾葛,她甚至開始同情霧鈺,她再如何,也不過是愛而不得的女人罷了。然而這一次,霧鈺的做法實在是踩到她的底線了!
轉念又想,這個霧鈺,必然是用了一些什麼方法強行將瞬風的靈魂喚醒。至於是什麼方法,這些如此玄乎的東西顏寂一向都不怎麼了解,看來,隻能等雲山的人來也許才能給她一個解釋了。
霧鈺恨極泠舞,這點是毋庸置疑的,然而,難道霧鈺的手段就僅僅是迷惑方蘇醒的瞬風、讓他來尋自己的麻煩?這是不是……有點小兒科?不怪顏寂這樣想,實則是霧鈺其人一直給人的感覺便是高深莫測,先不說其他,就單單一個禍延數百年的邪教水月教,她的能力便可見一斑。那,她為何費盡心機,卻隻是安排了這等小打小鬧呢?顏寂實在想不通。
在心底暗暗歎了口氣,無奈地心道,看來為今之計,隻能先盡全力穩住眼前這個傲嬌的家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