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你們倆感情可真好啊。”另一個妃子皮笑肉不笑地說。顏寂懶懶地朝那看了一眼,她身後站著個年輕女子,此刻正一臉妒忌和怨恨地看著她。
“多謝娘娘費心,我與顏姑娘的感情,自然是好的。”赫連雲嶺依舊是一副平和安靜的模樣,隻是眼角眉梢的細微紋路,泄露了他心中的喜悅。顏寂悄悄扯了扯赫連雲嶺的衣角,故意湊到他跟前,小聲笑道:“你的風流債可真多。”赫連雲嶺十分配合,緩緩抬起手來,輕輕摩挲著顏寂的臉。顏寂隻覺涼涼的手指拂過臉頰,心中“咯噔”一聲,突然生出一種莫名的情愫,不免抬起頭來,正好對上一雙溫潤如玉、明朗如星的雙眸,那眸子中瑩潤著溫和的光澤,柔柔的,像是大海一般寬廣深邃。他輕柔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到如今為止,大家所知的,我的女人,也就隻有你一人。”顏寂愣了愣,說不出話來,赫連雲嶺直起身來,寵溺地說了句“傻瓜”。
顏寂不無意外地看到很多女子又再度扭曲的容顏,然而那種惡作劇後的喜悅卻全然沒有再出現,顏寂悄悄看了看赫連雲嶺的側臉。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方才赫連雲嶺直起身的時候,她似乎聽到了一聲微不可聞的歎息。
後麵的時間倒是過得十分無聊了,顏寂表麵上雖未表現出來,但那眼角與神情看在赫連雲嶺眼中,卻換來了他微微一笑,徑直走上前去向明皇稟告了身體不適,先行退下了。
出了圍獵場,一路行來的皇宮貴族或是侍衛宮娥,一邊恭恭敬敬地向赫連雲嶺行禮,一邊對著四皇子身邊的絕色女子看傻了眼,紛紛猜測著這女子的身份是何等的尊貴,而得以站在四皇子身邊。兩匹馬沿著長長的甬道不緊不慢地行著,大批的侍衛遠遠跟在身後,誰也不敢上前去打擾那對璧人。
“子衿,你看,那顏姑娘和殿下,倒是十分相襯的。”時芊騎在馬上,十分羨慕地看著遠遠在前方的兩人。被喚作子衿的女子泠然一笑,臉上顯出傲然之色,“時芊,胡說什麼,他們不過是演戲罷了。說到底,還不是為了救那賢德王。”
白子衿,是四皇子座下一個特殊的存在。說起來,一向與赫連雲嶺親近的女子也就隻有三個,一個是他同父同母的妹妹赫連蕭蕭,乃明國九公主;一個是其貼身婢女時芊,時芊擅使毒,性格明朗;而這第三個,便是白子衿了。這白子衿出身於望族,然家族落魄,她自小流落在外,在遇見赫連雲嶺之前,曾是聞名一時的花魁,藝名素白。白子衿與赫連雲嶺交好,在赫連雲嶺麵前,可不必按規矩禮儀行事,赫連雲嶺也由著她,不僅如此,在很多大事上,赫連雲嶺也常常聽取白子衿的意見。
“演戲?可時芊看得出來,那顏姑娘對咱殿下也似乎是有情的呀?”時芊大大咧咧地問道。時芊這丫頭,一開始對顏寂是懷有敵意的,隻因在那十裏送風亭中,顏寂曾以她為要挾,還弄傷了她。可後來她發現,顏寂原來是故意裝作中了她的獨門迷香、為的是深入探明情況的時候,她也佩服起來。她自出師以來,還沒見過有誰能應對得了她的獨門秘方呢。加之顏寂性子高潔,也讓時芊更生羨慕欽佩之感。“你看,殿下似乎變得愛笑了。”時芊一臉熱切地看著那如在畫中的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