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啦?現在知道後怕了?”美人兒嫌棄地回頭一瞥,接著走自己的路。
“我剛剛那一摔,好像――摔得暫時性失憶了。”楚湘茉吐出一口濁氣,決定先裝失憶,因為自己的現狀似乎並不好,既不是主子、也不是小姐,要是出一丁點差錯估計都是要命的,而且如果不裝失憶,也不好詢問太多的東西,要是問錯了話應該也有生命威脅(小笙插話:你要裝失憶就裝唄,可是你幹嘛說是摔失憶了呢?你難道不知道自己被撞的是後背嗎?你見過誰後背受傷了,然後導致失憶了?你你你――)。
“失憶?”美人兒的腳步總算慢了一點點,接著卻“噗嗤”一聲笑出來了,“那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楚湘茉怕怕地搖了搖頭,這倒不是說謊。
“我是冷兒啊,你真的不記得我了?”美人兒,不,應該說是冷兒似乎還是不信,指著自己的鼻子接著問。
“我確實不記得了,我不隻不記得你了,我連我自己都忘了。”楚湘茉委屈地低頭,心想自己看來是穿越了,而且還是靈魂穿越,穿到了一個丫鬟身上,是不是丫鬟倒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身體好不好看,希望不要太難看才好。
冷兒總算不笑了,看著楚湘茉的目光還多了些嚴肅和慌亂:“你別和我開玩笑,要是被旁人聽著了,那可是要命的!”
楚湘茉愈發覺得自己前途未卜了,卻仍然勇敢而堅定地點了點頭:“我知道,可我是真的不記得以前的事了。”
冷兒抿了抿唇,四周看了看,這才拉著楚湘茉接著沿小路往前走,一路沉默,氣氛壓抑。
等到左拐右拐終於拐進了一個小院,楚湘茉都快累得走不動路了,加上背後一陣陣火辣辣的疼,更是讓人不願多挪動一步,幸好就在楚湘茉快要累死的時候,總算到了目的地。
這是一個簡陋的小院子,對著院門坐落著四間小木房,第一次見到紙糊的窗子,楚湘茉還禁不住小激動了一把。
“你再和我說一次,你真的失憶了?”拉著楚湘茉坐在床沿上,冷兒則坐在旁邊。
“不管說多少次,我都是失憶了。”楚湘茉歎著氣回答,開始四處搜尋鏡子的蹤跡。
“你知不知道這裏是哪兒?”仍不死心,冷兒不氣餒地盤問。
“屋裏、床邊。”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楚湘茉有氣無力地回答,也不知道之前這身子是怎麼撞到柱子的,怎麼這麼疼啊?
“看來你是真的不記得了,”冷兒有些複雜地低下頭,隔了片刻,複又抬起,“那你給我聽好了,我會告訴你一些有關你自己還有這裏的事,你必須一一記下,稍有閃失,那就是要命的事,你可記得了?”
終於要開始正文了,楚湘茉連連點頭。
“你喚作茉兒,今年一十四歲,是這廉王府伺候側妃梅氏的婢女,你先別問我這廉王府是何處,也別問我梅氏是誰,我待會都會盡可能詳盡地告訴你,”像是看出了楚湘茉眼中的好奇,冷兒很有先見之明地先出言堵住了對方的嘴,“你平日裏負責給梅側妃綰發、刺繡,過幾日便是廉王府擺設賦春宴的日子,梅側妃也是想趕著日子出出風頭,所以才喚了你去,本是打算讓你在一件白衫錦服上繡一幅鸞鳳和鳴圖,以表其在廉王府中的地位,不想一向乖順的你竟當眾忤逆了梅側妃的意思,硬說白衣上繡了青梅竹馬圖才好看,所以才被梅側妃給――推了一把。”
楚湘茉認真地聽著,總算從中理清了些頭緒,隻是腦海中又浮現出愈來愈多的疑惑:“先打斷一下,我是想問,平日裏給這位梅側妃刺繡的不會隻有我吧?為什麼我剛剛都沒有看到旁人?而你又是做什麼的?咱們怎麼會住在一起呢?還有,我以前都是很乖巧的嗎?既然如此,那今日我又怎麼會突然長了脾氣呢?”
“我啊,還不是受了你的牽連,本來隻是去送壺茶,卻無端端地被梅側妃教訓了一頓!”冷兒翻了翻白眼,有些無奈地接著道,“至於你今兒為何脾氣見長,大概還要說起另一人了,你既已是忘記了,還是不要再提起了吧?”
“不的不的,既然是我的事,那總該先讓我知道吧?至於要如何處理,那再說啦,你快告訴我啦!”楚湘茉撇著嘴撒嬌,做起了好奇寶寶,這聽起來似乎挺好玩的呢,雖然可能是茉兒的傷心事,卻肯定不是自己的,所以楚湘茉才不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