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難道還不知道我來此的目的?”羅天麵無表情地說道。
“我……”張濤抱著頭蹲了下來,一副痛不欲生的樣子。
然後猛然抬頭:“我知道你是誰,能否寬限我兩天?”
“不能。”羅天義正言辭地拒絕:“人間有人間的情,地府有地府的道,你既然已經死了,自然得魂歸九幽。”
“不,我不想去地獄。”他開始狂躁起來,眼中有些怒火。
“我聽人說這世間有個地方,能滿足人的一切需求,我要去那裏拿回屬於我的東西。”
“人間之事已經和你沒有關係了,不要再做擾亂陰陽的事,否則隻會加重你在陰間的罪行。”羅天冷聲道。
“那我就更不能跟你走了。”張濤奮起反抗,跳下陽台,然後衝向大鐵門,希冀能逃出去。
可是這一切都在羅天的預料之中,隻見他大手揮動,引魂旗出現在手掌中,然後念叨:“引魂旗下無冤魂,由不得你。”打向逃跑的張濤。
隨即光芒綻放,飛速旋轉的引魂旗停留在張濤的頭頂,將他的魂體定住。
“你的壽元已盡,還是早些到地府接受審判吧。”來到張濤近前。
“我求求你,把我當個屁放了吧。”張濤苦苦哀求:“隻要你放過我這次,來生做牛做馬報答你的大恩大德。”
“我隻能說抱歉,秉公執法,若是放你離開,被地府查出,我吃不了兜著走。”羅天嚴肅道。
“哼!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老子看得起你才跟你多說兩句話,換作以前早就打電話叫兩百個兄弟砍死你丫的。”
張濤被油鹽不進的羅天氣得心急如焚,現在隻有嘴巴能動,直接破口大罵。
“你他媽趕快放了我,等哪天心情好了,再給你機會帶我下去,順便去看看閻王那老屌絲長啥逼、樣。”
羅天心中無語,遇上這麼個憊懶貨,陰沉著臉,冷哼道:“你以為地府是你家開的,說去就去,說走就走。”
“黃泉路上無老幼。”他手捏指訣,口中念了幾句咒語,張濤的魂體逐漸模糊,直至完全消失。
隻能隱約聽見張濤的汙言穢語,罵個不停:“你個王八犢子,等你哪天下來,老子叫上兄弟弄死你。”
“我一定砍死你個混蛋一百次……”
羅天收回引魂旗,一個閃身消失在別墅的院子裏。
剛才張濤是把他罵爽了,可是接下來就夠張濤喝一壺的。
沒有勾魂牌特殊力量的保護,在進鬼門關時必會被鬼差為難,一頓毒打在所難免,皮開肉綻不說,半條鬼命也會丟失。
隨後便是黃泉路,在那條漆黑的路上缺少庇佑,被各種惡鬼怨靈以及一些迷失方向的鬼魂圍追堵截,那是在所難免的,群毆也是必須的,單打獨鬥絕對沒有,再說單挑,以他新鬼的身份也打不過人家。
假使僥幸通過了黃泉路,也上不了奈何橋,隻能在冥河邊當遊民,相當於被放逐,渾渾噩噩。
等哪天地府的崔判官心情好,查出了這貨的存在,估計也是百年之後的事了,到那時自己燒一封說明信下去就能搞定,而且還可以搞更多事情出來,搞事情他最喜歡。
不過什麼時候有心情寫,什麼時候有心情燒,那就看他開不開心了。
羅天就是這麼個人,睚眥必報,而且報答的時候絕不留情,心狠毒辣,怎麼惡毒怎麼來。
“竟敢罵我。”他走在回家的路上,一股孤獨悲涼之意從他心中如潮水般湧出來,帶著古樸和滄桑之感:“已經忘記上一次被罵是什麼時候了。”
羅天居住的別墅是在北區的第十棟,虹荊山莊占地非常大,從南到北行走需要近一個小時。
而他習慣了黑夜,同時也對這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情有獨鍾。
因此一個人緩慢地在路上行走著,好像想把自己徹底融進這黑夜當中,找尋那迷失已久的路。
直到淩晨五點才到家,拿出鑰匙開了別墅的鐵門,來到燈火通明的小院裏,找尋他習慣呆的最黑暗的地方,在那靜坐了幾分鍾,看天邊已經露出魚肚白才開門進了屋子。
“呼!”他長出了一口氣,累了一天,消耗很大,他要先洗個澡,然後舒舒服服地睡一覺。
到飲水機旁拿出杯子倒了杯水喝後,就直奔浴室而去。
然而當推開浴室門的瞬間,他整雙眼睛便不願挪開來了,確切的說是被眼前的景象嚇得忘記挪開了。
隨即從浴室裏傳來一聲歇斯底裏的尖叫,猶如奔騰的海浪朝他撲麵而來,首當其衝的是羅天的耳膜,被震得頭暈目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