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在的時候,我陪你;我不在,它就代替我吧。不過,玩多了傷眼睛,你本來白天就天天對著電腦。”盼盼家裏,除了媽媽,其餘都帶眼鏡,盼盼也不例外。他可不希望,他以後的女兒也戴眼鏡。

“知道了,你好囉嗦。”其實,我不是抱怨他說這些,我是抱怨他怎麼還不回來。可是,又知道他身不由己,無法改變。所以,隻能在其他事情上,挑刺。

“小妞兒,我站在這裏喂飽了一堆兒蚊子,你還嫌我煩?”周自立被盼盼的態度傷了,他這麼做是為了誰,為了什麼,小家夥到底知不知道。

“你傻不傻,幹嘛不進屋?”我又瞬間開始心疼他。

“屋裏戰友都睡覺呢,怎麼好意思進去打電話。再說,有些話,也不方便在裏麵說。”小妞兒還是不太了解他們駐訓的惡劣條件啊。

駐訓住的是臨時搭建的帳篷,帳篷散熱慢,通風差,及其悶熱。由於電力不足,經常停電,所以僅有的一個小風扇也根本無法為他們帶來一絲涼快。洗漱、衛生間都距離帳篷很遠,因此及其不方便。6人一起住的集體環境,讓有些私人事情不太方便處理。每次給盼盼打電話,他都要走出來,找個樹蔭下或者等到大家都去洗漱的時候。

可是這些,他家小胖妞兒想象不到。就算想象到一些,現實情況也遠比想象中要惡劣許多。

“那你趕緊回去睡覺吧,我這邊沒什麼事情。還有,你要說什麼啊?”聽說他在喂蚊子,我一絲怨言都沒有了。

“寶寶,我想你了。”周自立磁性的聲音傳過來。

說實話,我最抵抗不住周自立,這麼溫柔的對我說情話。

或許是,他這樣溫柔的時候,次數太少;又或者是跟他本人強壯的外表形象不太相符。總之,這句話就像是顆金丹妙藥,小小的一粒,卻威力無窮。

“寶寶,你呢,想我了嗎?”以往周自立竟自說完,就結束了。這次,卻突然反問我。

“才沒有呢。”我才不會告訴他我心裏的答案。

“真的嗎?寶寶,想我了嗎?”周自立不依不饒。

“木有。”

“想我了嗎?”他大有一副不是我想要的答案,我就不罷休的架勢。

“你猜。”說完,我就掛掉了電話。

電話那頭,周自立望著被突然掛掉的電話,笑了。他知道,那始終沒有被說出的答案,是什麼。正因為如此,他覺得以身喂蚊,很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