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好人,我是個律師,我從來沒想過加入任何黑社會組織,也沒有想到過要去了解黑社會的種種事務,更沒有想到過自己有一天會成為黑社會老大的跟班。
但現在有幾個很嚴峻的問題擺在了我的麵前,第一,我害怕黑社會嗎?(廢話,除了黑社會不怕黑社會,還有什麼人會不怕黑社會?);
第二,我可以不做黑社會老大的跟班嗎?(隻要斐老大同意就沒有問題。還是廢話,如果可以離開我還用問嗎?);
第三,我要不要反抗他們,寧死不屈?(仍是廢話,不怕死的話就去吧);
第四,如果有一個很有錢,很帥,很冷酷,偶而發個脾氣,偶而犯下法,偶而殺個人的大哥級黑道人物擺在我的麵前,並且似乎對我有那麼一點點的意思,我該不該去愛他?!(愛還是不愛?難以抉擇啊,不過這是小說,還是愛吧。);
第五,黑社會的仇家很多,按照電影黑色理論,以後被追殺的幾率很大,我能夠接受這樣的生活嗎?(難道人家向你求婚啦?沒有?!沒有你瞎想什麼,去去去,做白日夢去。)
第六,也就是最重要的一點,斐少寒,他愛我嗎?!(至於我愛不愛他無關緊要,先得知道人家要不要,我才能表態啊,這叫女人的矜持,懂不懂?)
在離開小島,回到英國陸地的一周時間裏,我被迫跟隨斐少寒出入各種場合。當然,大部分是和黑社會的事務有關的。
雖然我沒有刻意去打聽,但也可以從別人談論的口氣裏知道斐少寒絕非普通的黑道頭目,具體是什麼組織的就不清楚了。從職業角度來說,他們是犯罪分子,我是捍衛法律的人,我們是對立的兩麵。因此,對他的做法我深覺不安,甚至在他們談話的時候特意回避,非禮勿聽的古訓咱還是懂的。
然而,斐少寒卻絲毫不忌憚這些,他們組織中的人向他彙報事情的時候從不會叫我回避,似乎有心讓我了解他做幹的“事業”一樣。在抗議無效之下,我隻好默默的坐在他的身邊,安靜的盯著地麵,漫不經心的充當陪襯的多餘物品。
漸漸的,我發現了自己一個可怕的轉變,真的是很可怕的變化。如果說最初,我是因為無可奈何才跟著斐少寒的,那現在我可以確定,作為個人,我對這個怪異的男人非常的感興趣!這是不對的!我隻有無時無刻的提醒自己,才能克製著不去產生不該有的幻想。
這天,斐少寒不同以往帶著很多跟班,隻帶了我和兩條狗,開車來到了一間老舊的事務所裏,說是要我見見長輩。
我還來不及品位“見長輩”的曖昧意味,“哇——是老板啊?!”當我們踏進這間事務所後,第一個見到斐少寒的中年男人就發出了這樣驚天動地的喊叫。
“你給我閉嘴,你爺爺來了?叫得這麼大聲!”隨著這一聲怒吼,又一個老當易壯的男人大搖大擺的走出來。他見到斐少寒,先是呆楞,接著就發出了比剛才更大的吼聲:“呀!老板的兒子來啦——”
於是乎,裏麵突然傳來了喧雜的腳步聲和呼喊聲。我謹慎的躲在斐少寒的後麵,偷偷看去,結果居然看到一群表情比我更僵硬的中老年男女“深情的”凝望著我們這邊。
“好久不見了,大家。”斐少寒聲音愉悅的打招呼,又得到熱烈的回應,事務所的入口處就跟蜜蜂窩似的亂成一團。
突然,“是少寒嗎?”眾人的後麵有個蒼老的聲音傳了過來。瞬間,我看見對麵每個人的麵孔都失去了血色,是什麼人能讓他們這麼害怕呢?
我好奇的看過去,從眾人讓出的一條通道裏,有個白發蒼蒼的老奶奶健步如飛的衝過來,然後就把視線盯在了斐少寒的身上,一動也不動。
老奶奶將稱讚的目光活動在斐少寒的身上,很感興趣般的把他從頭到腳,在從腳到腳的看了個仔細。而斐少寒,這個脾氣冷酷,為數極少的美男子隻能默默的俯視著她,任由她開心的眼光對自己掃來掃去。
最為有趣的是,他的那兩條愛犬,居然是乖乖的蹲在地上,用一種戰戰兢兢的目光望著老奶奶,好像很害怕她似的。
我看了好久才猛然明白過來,那位老奶奶居然,居然在——發花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