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幕:演說家吹雪和麵條師傅高雄(2 / 2)

北國的海和南國的海有很大的不同,除了海邊的沙灘不見那一株株高大的椰子樹之外,北國的海風也與南國相異,當它拂麵吹來的時候往往感覺不到灼熱,隻有一股冰涼沁人的潤意,好似喝下了一大口冰水。

“提督很喜歡海邊的風景?”

察覺到他視線的焦點,吹雪輕聲問道。

“是啊,這片迷人而又危險的廣闊大海,無論何時都讓人沉醉。簌簌的海風吹拂著海邊的樹林,葉片歡快的發出沙沙的響聲,潔白的浪濤拍打著沙岸,碎裂的水珠仿佛下起了一場雨。出生在海邊的我,從小就是看著這樣的風景長大的。”

伊澤瑞爾的雙眼中透露出一絲懷念的意味。

“我啊,曾經生活在德國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濱海城市,從小就對大海有著濃厚的興趣,很早開始,我就喜歡收集一些關於航海的資料,我也立誌要成為一名優秀的水手,最後當上船長。······但是,五年前的大洪水改變了一切。”

大洪水,這是人類統一戰線官方給予五年前那場災難性的海平麵上升的稱呼。就像人類神話中在某個時段不約而同出現的洪水一樣,這場洪水改變了既有的一切,使原本各自為戰的人類統和成一個雖然鬆散,但仍然有著足夠凝聚力的整體,以此對抗迷霧艦隊這個敵人。

“所以,我成為了一名海軍學校的候補生,打算加入海軍,後來又加入了提督培訓所,想要成為一名光榮的提督,和迷霧艦隊第一時間作戰。”

看到吹雪擔心的表情,他歎了口氣。

“沒錯,我就是想要複仇,想要向奪取往日安寧的大洪水複仇,想要向毀滅了我故鄉的洪水複仇。然而大洪水並不以人力為轉移,於是我很自然的遷怒了,向那些出現在大洪水之後的迷霧艦隊,不是嗎?盡管嘲笑吧,我就是這樣一個自私的人,為人類存續而戰的大義我一點也沒有興趣,我隻是想向我遷怒的對象發泄怒火,自我滿足自我解脫罷了。”

自嘲般的笑了笑,伊澤瑞爾搖了搖頭。

“吹雪,你很失望吧,你第一次跟隨的提督居然是如此無聊的人。”

“不,不是的,提督。”

雙手緊緊的握在一起,吹雪認真的說道。

“雖然接觸的時間不長,可我能看出來,提督您是個好人呢。”

“或許您不知道,但分解之後回到艦娘訓練所擔任教官的艦娘前輩曾經對我們說過,不同的提督會有不同的個性,有些提督隻會把艦娘當做是戰鬥的工具,有些提督對艦娘並不信任,甚至喜歡在戰鬥的時候隨意指手畫腳,很多艦娘都會因此受傷,甚至·······沉沒。”

“我能體會到提督的心情,因為我小時候也曾經居住在海邊,大洪水之後我自願成為了一名艦娘,就是想為大家做些什麼。”

“即使我隻是一名再微小不過的驅逐艦娘,即使我的戰力很低,即使我隻能做一些平凡的工作,我也想要看到大家和平的歡笑。我希望每個人都能夠自由自在的嬉戲,而不是受到迷霧的威脅,惶惶不可終日。我希望大家都能夠盡情享受海洋的魅力,而不再是被局限於這方圓之間。”

凝視著這樣的吹雪,伊澤瑞爾竟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在這淳樸而又真實自然的想法麵前,他感到了自己抱持著的覺悟是何等不堪一擊,又是何等的虛妄而扭曲,淺薄到了可笑的地步。

說是信任自己的艦娘,可是我這算是被自己的艦娘先信任了嗎?這還真是沉甸甸的責任呐。伊澤瑞爾暗自苦笑道。

“吹雪,有沒有人說過你很有演說家的潛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