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對方離去的背影,回過頭來便是桌上那個裝著銀色液體的杯子,那是食物?還是藥物?
聽對方的口氣,它可以讓自己不再疲憊,應該是藥物,可是,對於血族來說,吃飽了一樣會精神飽滿,活力充沛。
所以,她一直那麼看著,打量著,猜測著,就是沒有起身去喝的意思。
但是,時間長了,她還真是覺得餓了,再次看著那個杯子的目光變得有了期待,有了渴望,最後,結果可想而知,不過在她喝之前,她留下了一小瓶,打算帶回去找瑪拉好好研究一下,這個到底是什麼東西。
就像她先前所說的那樣,吃飽了,她就想著離開,可是看著那道清晰可見的門,她猶豫著要不要踏出第一步,很多時候,沒有踏出第一步,那麼永遠也不會踏出一步,可是隻要踏出了第一步,那麼很可能再也收不住腳,一直走到無法挽回的地步。
思考再三,她還是提步走了過去,也許是當初那個樹林並沒有困住自己,所以給了自己一定的自信與期待,可是,當她提腳踏出門去時,突然發現,一直擺在眼前的那道門竟然並不存在,一切都是虛幻的。
原來如此。
看著眼前一步之外的那道門,她突然明白過來,原來,出口並不是這道門,或者說,這道門並不真的在自己所看到的這個位置。
這不是軟禁是什麼?
她無奈之下,問了一句,可是誰又會來回答她呢?在這個房間裏,一直都隻有她一個人,那個銀眸的家夥也是送東西才來一次,而且說不上幾句話又走了。
當然,她不是那種因為找不到門,就扒在地上一方方敲地板和一寸寸拍牆壁的人,她選擇回到了床上,靜靜的躺著,就像對方所說的,現在她有的是時間,不如用這些時間好好想想,想清楚一些事,一些人。
首先,那個迷宮裏的家夥,他似乎很了解自己,而且知道自己的過去,一心想用自己的過去與自己做交易,從而得到一些他想要的東西,比如菲勒普斯的血液。
其次,菲勒普斯,魔黨的大長老,他似乎並不知道自己的過去,不過他一直在想辦法為自己創造,或者說瞎編一個過去,並希望自己相信,從而留在他的身邊,目的何在?
最後就是薩爾,或者說羅斯克斯,當然,隻有薩爾才是她有所感覺的,可是這個人並不願意承認與自己相識,還有著不一般的過去,為什麼呢?因為他是密黨,怕菲勒普斯知道後懲罰他?還是怕艾妮爾找回記憶後,知道一些不應該知道的事情,比如那個夢?
“不!那不可能是真的,那隻是一個夢!”艾妮爾用力的搖了搖頭,想要將這種隨時隨地會從自己腦子裏冒出來的想法甩掉。
而讓她沒有想到的是,這個動作在接下來的幾天內一直伴隨著她,睡著了就是作夢,夢醒了就是亂想,不願意接受的想法就用這個動作處理掉。
直到有一天,門突然開了。
“你怎麼又回來了?”明明那個家夥已經送過杯子,艾妮爾想不到他來第二次的理由。
“……”結果對方並沒有回答她,她不解的轉過身來,向門口看去,隻見一張可愛的小圓臉,臉上帶著好奇與探究,正瞪著大大的銀色眸子往房間內張望著。
“你是誰?”艾妮爾從沒想到這個房間還會有訪客。
“你是誰?”不過,女孩雖小,尋問的口氣一點也弱,就像是上級問下級一般。
“作為禮貌,你應該先回答我的問題。”艾妮爾聽著覺得一陣不舒服,一個小女孩,竟然如此與人說話,不由的起了捉弄她一下的念頭。
“作為禮貌,問別人的姓名之前應該先報上自己的名字。”
“作為禮貌,你應該先敲門,經過主人同意後再開門。”既然對方反駁,那麼,艾妮爾反正也沒有別的事可幹,玩玩也無防。
“作為禮貌,你應該先經過主人的同意,然後才能住進來。”結果,對方有的是說詞。
“你怎麼知道我沒有經過主人的同意?”艾妮爾反問道。
“當然知道,因為我才是這個房間的主人。”結果,一瞬方,對方反客為主,弄得艾妮爾哭笑不得,不過,她可不會輸給這個不過七八歲的小丫頭,隻見她從床上起身,來到桌前坐下,“你說你是主人,那為什麼你在門外,而我在門內呢?”
“你……”小女孩這下語塞了,咕嚕著兩隻大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如果我想進來就進來吧!”艾妮爾突然鬆了口,談不上友好,但至少沒有剛才那麼敵對。而對方一聽這話,也露出了笑臉,推門走了進來。
“你是什麼人,為什麼會在我的房間裏?”小女孩一進來,就不再像先前的那個樣子,語氣也隨意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