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說,你見過菲勒普斯了?”聖格雷德對於這個新魔黨大長老的印象可是深的很,從基地回來的路上他就做了一個決定,而之前首先要做的就是處理掉德爾羅亞公爵,雖然這件事同樣不好辦,也確實出了些問題,到現在都還讓他頭疼。
“您也見過他?在基地?”雖然在基地薩爾沒有見到這位高高在上的父王,不過他相信,對方一定去了基地,而他去的原因除了自己之外,肯定還有別的,現在想來,在基地中,除了菲勒普斯還真沒有一個人值得他親自出馬,遠赴沙漠。
“他是位強者,而且有著足夠的野心與信心。”這就是聖格雷德對菲勒普斯的評價,不論說給誰聽,都不會有所改變。
“所以,他有資格成為您的敵人。”長大了的薩爾,看問題已經不再隻從自己的立場出發,他可以站在對方的立場,也可以站在整個世界,多個種族的立場去看待一些問題,比如:敵人與朋友,人類與血族,密黨與魔黨。
“沒想到你這麼快就長大了,而且比格雷成長的更快。”聖格雷德很是驚訝,一棵溫室裏的觀賞植物,去到室外之後,不但沒有枯死,竟然長成了參天大樹,難道說,血國,或者說他這個父王,格雷這個兄弟,他們對他的關懷與嗬護反而抑製了他的成長。
“本來得到這樣的誇獎,我應該說聲感謝的,不過,我並沒有因為長大而變得開心,或者說幸福,所以,感謝我實在無法說出口。”薩爾皺了皺眉頭,如果可以,他多麼希望自己還是那個血國聽亂逛的少年,平時除了為依密爾摘花逗樂之外,就是跟著格雷學一些血族的特殊能力。
“很多時候,長大不是因為希望,而是因為絕望。”聖格雷德說著,指了指麵前的那個空椅,“坐下說吧!”
“嗯,謝謝……”薩爾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說出了那兩個字,“父王!”
“現在你是以魔黨的身份與我對話,所以,我不是你的父王。”聖格雷德很嚴肅的否定道。
“那我應該稱您為什麼?”薩爾笑了笑,“密黨大長老,還是血國國王?”
“都可以。”聖格雷德並不介意這種所謂的稱呼。
“那麼,現在您總應該相信那個叫哈巴的人類有問題了吧?”薩爾隻是不希望看到,血國因為這個卑鄙無恥的人類而付出任何無法挽回的代價。
“當然!”聖格雷德笑了笑,“不過我並不打算對他怎麼樣!”
“為什麼?”薩爾不明白,既然對方已經相信哈巴是個背叛者,為什麼要留著他給自己找麻煩,讓這麼個隱患抓著血國的食物線是不是太危險了一點。
“如果現在就動他,那麼菲勒普斯會第一時間知道我們開始動手,而且,你說他會不會首先懷疑上你呢?”聖格雷德耐心的分析道,“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加入魔黨,不過既然你已經加入了魔黨,那麼你首先要得到菲勒普斯的信任,而不是懷疑。”
“可是……”薩爾當然知道對方所說的重要性,不過他還是覺得,“代價會不會太大?”
“代價是不是過大,那要看最終得到了多少,如果說是整個魔黨,除非賠上整個密黨,不然就不會太大。”聖格雷德已經說的很清楚,而麵前的薩爾也聽的夠明白,現在,他已經沒有任何的疑問,所以,他站起身來,微微的向聖格雷德鞠了個躬,轉身向門口走去。
“呆在菲勒普斯的身邊要多加小心,他不是一個無能之人。”踏出辦公廳的那一刻,背後傳來一句充滿真情實意的提醒,讓薩爾冷了很久的心暖了不少。
“嗯!再見!”薩爾低著頭輕應了一聲,快步跨出了那一步。
“去跟格雷告個別吧!他最放不下的就是你!”門慢慢的關上了,不過門內的聲音並沒有被完全隔去。
“……”薩爾猶豫著,特別是在那個去向格雷房間的叉道口,不過最後他還是放棄了,也許是沒有足夠的勇氣,也許是不知道如何去說,如何去告別,所以,他摘下自己領口的那顆扣子,幻成一隻黑色的小飛龍,放飛了出去,然後一口氣衝出了血國,來到了外麵的密林中。
仰頭看著那高高在上的明月,他深深的吸了口氣,又吐了口氣,需要確定的已經確定了,應該告別的也告別了,那就可以了,他現在要做就是暫放棄那個叫做薩爾的單純王子,去繼續另一個自己,名為羅斯克斯的魔黨成員,菲勒普斯的得力助手,去找回那段失去的愛,那個失去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