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與西塞的鬥爭足足打了一年,傳聞辰王在此戰役中重傷,就在生死之際,天降異光於襄山,辰王起死回生,其力不可擋,僅僅三月便打退了敵軍,又與定王協力在兩國邊界作戰,奪了西塞十城,大軍回到都城,眾人都擁戴天之驕子。

三年後,北傲遠自動退位,傳位於北辰壬。

新皇登基,城中人自是歡呼雀躍,主宰者換了一人,偏偏那人又是得上天眷顧之人,大赦天下之時普天同慶,城中一番熱鬧的景象。

宮門外,人潮擁擠,都爭相看著那牆上貼的皇榜。

人群之外,一白衣老頭捋著自己花白的胡須,悠閑地看著那皇榜上的黑字,惋惜地搖了搖頭,他朝數米外的小店處走去。

坐在了一紅衣女子的對麵,老頭打趣地說道:“明日的登基大典,你真的不去看看?”

女子抬頭,一張白皙如玉的臉龐上柳眉舒展,眼眸如水般澄清,而那朱唇輕抿,一笑傾城。

“沒意思。”

“你現在當然覺得沒意思嘍,等北辰壬那小子繼位,後宮一開,宮妃三千,三千啊!你不嫉妒?”老頭扯出手指頭,對她比劃著。

女子眼底劃過一抹不滿,翻過手,她看著自己掌心中央那道狹長又醜陋的疤痕,“當然嫉妒!”

白日的喧囂過後,夜晚降臨,北辰壬尚在書房,他站在了一處,直視著麵前被衣架撐起的皇袍,明晃晃的黃色為皇室所尊崇,可他偏偏就不喜這顏色,著實刺眼!

回到了桌案,他提筆寫下了一封信,喚來於申,他吩咐道:“將這信連帶著那一身醜陋的衣裳一齊送到定王府去。”

“王爺,皇袍是明日的禮服,怎可送往定王那兒去?”於申為難地說著。

“老狐狸以為給我送個皇袍就想要束縛我,想都別想!他當初下的旨是讓賢能的皇子繼位,可我一心癡醉於山水,自不賢能,他若想要北辰早點滅,倒是可以讓我繼位,隻怕他冒不起這險。”

北辰壬打發走於申後,他打開了常年放在書桌上的畫卷,畫裏麵是一女子,她長發垂腰,明眸顧盼生輝,僅一眼,便讓人過目不忘,其如花的麵容深映心頭。

手溫柔地撫著畫上人的雙眼,他呢喃,“若兒,明天我們就可以走了,萬水千山,我都會一一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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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邊泛起了魚肚白,陽光穿過厚重的雲層,灑滿了整個大地,宮殿在金輝的照耀下璀璨萬分,如九霄的天宮般亮眼。

繁重的國禮之後,無起手執聖旨,在萬級階梯上宣讀聖諭。

眾人聽得迷迷糊糊的,早知道人選,他們反倒不想聽下去,可當聽到“定王繼位”四字時,眾人皆是一愣。

說好的辰王深得王心,為什麼最後變成了定王繼位?各大臣麵麵相覷,不知其中緣由。

不等他們反映過來,禮炮吹響,隨之走上階梯的是一抹明黃色的身影,眾人定睛一看,那正是定王。

竊竊私語之下,眾人都為這大典上突來的變故而不解,轉頭看向一旁的辰王,隻見當事人正悠閑地坐在椅上喝著茶。

而國禮已下,祭祀已過,大臣都不敢出言,不得不隨了這一變故,拜定王為主。

就在萬人敬仰跪拜之時,階梯上一紅衣女子緩步走來,她身上的衣服鮮豔,甚是顯眼,而那嬌美的容顏更是讓眾人再一驚。

原本在品茶的北辰壬也不覺地放下了杯子,震驚地看著紅衣女子。

腳步走近,趙隱若莞爾一笑,她在各臣子的驚訝之下,當著一眾人的麵,輕挑起他的下巴,戲謔地說道“小子,本姑娘看你生的不錯,勉強收你為夫婿吧,也算替天行道了。”

許久沒反應過來,北辰壬隻是呆呆地看著她,似乎不相信眼前突然出現的人竟是發妻。

“怎麼,不願意?”趙隱若輕挑地說著,下一秒便收回了手,作勢要離開。

北辰壬急忙攔住了她,“說好了一同遊曆,夫人怎能先行?”

他執起了她的手,十指緊扣下,四目柔情相對。

階梯上一片黑壓壓的人都目瞪口呆地盯著兩人離去的背影,似不能接受這是真的情況,一天之中,變故屢生,這是何故?

山水之景,靈獸萬象,大好河山延綿千裏不斷,何不攜心上人之手同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