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風言風語(2 / 2)

月初的心很複雜,她很想相信清顏,但心中有個聲音卻不停地嘲笑她,她是個沒被耍夠的傻瓜。

清顏微歎,素手輕輕地別起月初散落的耳發。“我記得你說過愛情最重要的是信任。可你從沒信過我。”

“你說我沒曾真心對你,那你呢,可曾真心對我?你的心……可曾有我,不是粟月隻是月初?”

清顏沉默不語。

明知道答案不是嗎,為什麼還要去問。如果她是穿越成別人,清顏大抵是看都懶得看一眼吧。

不再與清顏對視,月初忍痛推開清顏。事到如今,叫她如何自欺欺人。

見月初起身離開,清顏道:“你要去哪兒?”

月初沒有回頭,隻是冷冷道:“剛才說了,除了大淵去哪兒都可以。”

“你以為自己是誰,本君不讓你走,你便不能走。”

“我若走了便如何?”

清顏陰戾道:“莫說你不能離開大淵,便是離開了。天上地下,四海八荒。本君定能將抓回來。隻是那時,會有人因你而死。”

月初回頭:“你什麼意思?”

“浮塵雖死,但你的那些朋友,月重宮,還有你那個便宜的父親都還在吧。如果不想連累他們,你最好連離開的念頭都不要有。畢竟,九幽獄的刑罰不是那麼好受的。”

“卑鄙!”月初沒曾想清顏會要挾她,又是失望又是憤怒。

清顏的素手月初白皙的脖頸上遊移,輕淺笑容,風華萬千。

“你是第一天才認識本君嗎?卑鄙?若是卑鄙能達成目的,那不擇手段就是最好的辦法。而本君最會的就是不擇手段。”

一股涼意從月初心上升起的,那是苦澀亦是哀傷。

所謂魔鬼並不一定是麵目可憎的,相反,他們有一張誘惑世人的完美麵孔。無異的,都有一種讓人甘願墮落的本事。

清顏就是那樣的魔鬼。明知他的可怕,她卻不能控製的愛上他,那是宿命也是悲哀。

月初緊閉雙眼,睫毛沾著點點淚珠,似認命的妥協。

七夜說她是他命定的劫數。而清顏則是她的劫數,那劫數躲不開,逃不掉,碰著便是毀滅。

錦繡閣。白淺若看著桌上的肉糜,麵色鐵青,再也不複往日的優雅。

那肉糜不是普通的肉糜,乃是碧水的血肉。她待碧水雖無幾分真心,但好歹也是主仆。帝君卻隻因碧水的口不擇言,便將其剝皮挫骨,全然不顧她的哀求。

帝君的性子固執,定了的事不容更改。本想著,碧水死了也就死了,到不了再找頭代步的靈獸便是,未曾想,帝君竟命人將碧水的血肉烹飪成肉糜賜予她吃。

她知道帝君是在警告她,不管有意無意都不要再生事端。說到底是顧忌月初的感受。想起月初白淺若就嫉恨的厲害,她不過一個冒牌貨哪裏有資格得到帝君的恩寵。若說像粟月,除了那張麵孔外,沒人比她更像了。同樣是逢場作戲,帝君為何不花些時間在她身上。自從那次酒後,他可是再也沒有碰過她了。

“郡主為何遲遲不動,這肉糜可是有什麼不對嗎?”

白淺若斂起眼底的怨恨,舀了一勺送進嘴裏。肉味雖然鮮美,白淺若卻膽戰心驚如同嚼蠟。就好像她吃的不是碧水的肉,而是她自己的肉一般。

盡管如此白淺若卻含笑道:“此肉糜味道正好。還望公公替淺若多謝帝君的恩賜。”那樣子就好像那肉真的很好吃一般。

傳旨太監眼底閃過一抹譏諷:“這肉糜乃是珍稀靈獸的肉烹製而成,實屬珍品。帝君吩咐了,郡主有孕在身,為了君嗣著想,郡主還是吃光為好。”

傳旨太監的話似乎提醒了白淺若她還有君嗣的事情。隻要有了君嗣,還有什麼盤是翻不過來的呢。至於帝君不再碰她,不是還有焚情香嗎。隻可惡那人隻給了她一點。

有機會,她一定得問他多要些,最好能騙到焚情香的提煉方法。等月初一死,然後,她再借帝君之手除掉那人。到時,她就可以真的可以和帝君雙宿雙飛了。

白淺若想著想著,眼底精光流轉,嘴角不由的勾起得意的弧度,手也快速地舀動起了碗裏的肉糜。

窗外,白語兮勾起一抹冰冷蝕骨的笑容。我的好妹妹,你真的是蠢的可憐。君嗣,那算個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