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夜的確是失去了記憶。他不認識月初,對月初更沒有以前的溫柔。最親的人突然變成了陌生人,除了月初自己沒有人能體會到她的悲傷。
記得七夜說過找回了三魂,就娶她為妻,永生永世對她好。誓言就在昨天,七夜卻再也不記得她了。那個淡然清雅的人是仙尊不是七夜,她不能肆意地和他開玩笑,隨意地對他指手畫腳。麵對他,她隻能恭敬地稱呼一句仙尊。
她問過南葉,七夜為什麼會失憶。南葉說她也不知道。她又問那七夜什麼時候能想起來,南葉說有可能很快就會想起來,有可能一百年一千年甚至永遠都會想不起。
永遠都想不起來!
不知道她上輩子是不是做了什麼不可饒恕的壞事,這輩子先是阿九再是七夜一個一個都離她遠去。好像上天要她孤獨一輩子一樣。
今天南葉找到她,說在一個地方有一個人在等她。
她問南葉,等她的人是誰。
南葉回答不知道。
細雨蒙蒙,月初撐著一把白色的油紙傘來到了南葉說的那個地方,是一個山穀,山穀的景色很美很美。月初卻沒有欣賞美景的心。
等她的人會是誰呢?
好聽的琴聲響起,月初循著琴聲而去,終於見到了那撫琴之人。
“七夜……”
七夜抬起頭,溫聲道:“你來了。”
月初不知該說什麼,七夜的笑容是那麼熟悉,但又那麼陌生。她隻能站在原地靜靜地看著他。
七夜收起七絕琴,緩步來到月初麵前。“今天叫你來是想給你看一樣東西。”
“看什麼?”
七夜拉起月初的手放在胸口處。
月初感受到了,七夜手掌的溫暖,果然如她所想,像陽光一樣。
“閉上眼睛。”七夜溫柔的嗓音如和煦的微風。
月初閉上眼睛,腦海浮現了一些畫麵。
九重天上,神仙集會。那清冷絕豔的白衣女子與風骨凜然的仙尊擦肩而過。不經意間地回頭,清美如斯的仙尊嘴角綻放一抹淡淡的笑容,如微風著搖曳的白蓮。
滿山紅楓似火。翠冷湖畔,白衣女子雙目緊閉。那俊雅書生踏楓而來。
“你醒了,我叫浮塵。你叫什麼名字?”
白衣女子冰冷道:“你救了我,作為報答我可以滿足你一個願望。”
浮塵眼底清澈無比:“我不要你的報答,我也沒有什麼願望。”
“你想到自己要什麼的時候,吹響它。我就會來你身邊。但我隻會出現一次。”
白衣女子給了浮塵一支竹笛,踏風飛上了月亮。
浮塵將竹笛放在心口,喃喃道:“月姬”
浮塵竹笛視若珍寶卻一直都沒有吹奏它,盡管他非常想見月姬。
終於有一天,村子發了大水,浮塵因為住在山上才沒有被水淹到。看著在洪水裏苦苦掙紮的村民,浮塵於心不忍吹響了竹笛。
隻聽到一聲清戾的鳳鳴。
天邊,月姬乘著一隻火紅的鳳凰飛來。
“我想救他們。”
月姬語氣冰冷:“生死輪回乃是天命,一切都是因果。你的話我就當從未聽到過,換一個願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