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沐瑾不停地給月初布菜。
說也奇怪,那些菜格外對月初的胃口。
“煙兒,這三年你都到哪裏去了?”
月初扒著飯:“都說了,你認錯人了。我不是煙兒。”
沐瑾慈愛笑道:“傻孩子,你可是爹爹的孩子啊。爹爹怎麼會認錯你呢。”
七夜道:“敢問相爺為何要說是自己月姬的父親,難不成月姬和令千金長得有些相似?”
沐瑾歎息:“容顏自是不同,眼睛卻一模一樣。我是不會認錯的。是爹爹不好,讓你受苦了。不過不要怕,回了家所有的苦難都過去了。”
沐瑾的憐惜溫情讓月初心中一暖,眼睛有些酸澀。她在孤兒院長大,養成了大大咧咧,沒心沒肺的性格,其實心裏還是很羨慕那些有父母的孩子。
沐瑾的關心讓她有一種恍惚,似乎眼前這個溫雅的男人真是她的父親。
突然一仆人佝僂著腰,來報:“相爺,貴妃娘娘回來了。”
月初有些震驚。貴妃娘娘,不就是雨兒。難道她還沒死?然而更震驚的還在後頭,因為蕭離也出現了,和沐雨紓一起回來的。
想起蕭離那銷魂的樣子,月初的頭皮就一陣發麻,低頭扒飯,努力不去看蕭離。
“參拜父親大人。”
沐雨紓一副尋常女子的裝扮朝沐瑾福了福身。
“蘇南知府上報,貴妃娘娘失蹤了,帝京上下皆以為娘娘遭遇不測,卻不曾想娘娘平安回來了。隻是娘娘回帝京理應回皇宮才是,如何回相府了,於理不合啊。”
沐瑾薄涼的就如陌生人一般。這和他剛才的慈父形象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相比於月初的驚訝。沐雨紓則是已經習慣了。從小到大父親對她而言就是一個冰冷的名稱。然而,沐瑾的一句句娘娘依舊讓她難過。
“回父親大人的話,雨紓離家數月記掛父母故而自作主張先行歸家。皇上那裏若是怪罪的話,雨紓願一人承擔。”
沐瑾瞥了蕭離一眼,問沐雨紓,“如何帶一個男子回家?自小的女戒都白讀了嗎?”
“雨紓身為女子孤身上路,實為不妥,若非阿離相伴,恐難至家。”
阿離?沐瑾眼裏泛起了一絲波瀾。“如此,命賬房取些銀兩答謝這位公子,莫要耽誤公子回程。”
麵對沐瑾的逐客令,沐雨紓道:“父親大人,阿離的家離帝京路途遙遠,雨紓想留他在相府中住些日子。”
“汝身為皇婦應知避嫌,留男子在府中居住此乃為何?”
蕭離本來對沐瑾就沒有好感,一句皇婦更是讓蕭離渾身殺氣縈繞。
根據月初對蕭離深度的了解,他這是要發飆了!
“咳咳,那個啥,”原諒月初,那個爹字她真的喊不出口。“雨兒好不容易回家,你就留她和那個吊死離在家住幾天嘛。”
沐雨紓看著月初驚訝道:“你怎麼在這兒?”
月初無語。什麼眼神,她那麼大隻生物都看不到。就算看不到她,七夜總能看到吧。居然直接被屏蔽了。
不等月初回答,我在你家蹭飯。沐瑾就有些不悅道:“貴妃娘娘何意,相府是煙兒的家,她如何不能在了?”
“煙兒?”沐雨紓道:“她怎麼會是煙兒,她是月牙兒。”
“娘娘莫不是以為本相老糊塗了,連自己的女兒都不認得?”
“不不是……”
看沐雨紓委屈,月初心裏大呼罪過。這不能怪她啊,是沐瑾認錯了人。
“那個宰相大人啊,我雖然有五個名字,但我從來都不叫煙兒啊。您老人家真的認錯人了。飯呢,我吃飽了,謝謝你的款待,我走了啊,不送。”言罷,朝七夜招了招手。“快走。”
沐瑾喝道:“站住!”
月初背脊一僵,丫的,不會翻臉要飯錢吧,低聲問七夜:“你出門有沒有帶錢?”
七夜含笑:“都被你用光了。”
月初一臉苦逼:“完了,我們估計得在這兒當洗碗工了。隻希望離垢能早些發現我們沒有回去,拿著錢來給我們贖身。”
聽到月初和七夜的對話,沐瑾又是難過又是好笑。煙兒不知到經曆了什麼可怕的事才會性情大變以至於心智都有點低下。“居然說爹爹老!簡直不孝!”
月初:“……”嚇死寶寶了。大爺能不能別一驚一乍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