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離和沐雨紓按照農婦來到了一片長滿楊樹的山坡。
天上烏雲閉月。風一吹,楊樹的樹葉啪啪作響,如同人在拍手一般。
沐雨紓扯著蕭離的衣角,膽怯道:“阿離,沒路了。”
被沐雨紓依靠著,蕭離眼裏淡淡的溫柔。她那麼害怕,難道不知身邊的他就是一具屍魔嗎?
“據那農婦所言,綠嬈的家,就在山坡後麵。”
“嗯”
蕭離一把握住了沐雨紓的手,刺骨的陰寒瞬間凍得沐雨紓的骨頭生疼,卻讓她感到久違的溫暖。
“如果不怕,就拉著我的手。”
蕭離的語氣依舊很冷。
“嗯”沐雨紓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甜笑。
身邊的一切似乎沒有那麼可怕了。她和蕭離手牽著手如同在林間漫步一般。
楊樹坡後麵有一間半倒塌的小屋。
推開小屋的門,頓時一股腐朽撲麵而來。
一血紅衣衫,以發批麵的女子幽幽地瑟縮在牆角,把沐雨紓嚇了一跳。
“阿離!鬼!”
“死!死!死!”
惡毒的詛咒如同要把人扯入地獄。
一雙慘白的手,猛然朝沐雨紓掐去,被蕭離硬生生的砍掉。
“死!死!死!”
依舊是麻木而怨毒的聲音。
蕭離冷冷道:“想要我死,你還不夠看。”
言罷,手中幻化出一把森冷白骨鞭,對著女鬼一通鞭笞。
女鬼根本沒有還手之力,在地上痛苦的翻滾著。
“饒命!饒命!饒命!”
沐雨紓不忍。“阿離,停手吧。你會把她打死的。”
“哼!”蕭離冷哼一聲收回了骨鞭。
少頃。
“小姐,你是小姐?”
沐雨紓複雜道:“你真的是綠嬈?”
“小姐,奴婢對不起你啊!”女鬼抽噎著,跪在沐雨紓麵前。
“你說你對不起你家小姐。你有什麼對不起她的?若有謊言定叫你萬劫不複!”
“你是蕭公子。”
蕭離不語,目光冷的可怕。
“小姐,蕭公子奴婢對不起你們啊。小姐,你可還記得奴婢帶給了你一封蕭公子的信。其實那信不是蕭公子給你的,而是謝管家給的。謝管家要奴婢以蕭公子的名義把信給你。而蕭公子,你收到的那封信同樣不是小姐的,也是謝管家給的。”
沐雨紓心裏驀然升起一抹不好的預感。“謝管家?為什麼會是謝管家?他為什麼要你那麼做?”
“奴婢不知。當時謝管家派人找到奴婢,要奴婢把兩封信分別帶給您和蕭公子。奴婢覺得事情有些不妙就拒絕了謝管家。然而謝管家卻以劉義的性命要挾,說奴婢若是不照做,便要把劉義碎屍萬段。”
蕭離麵色不善,詢問的眼神看向沐雨紓,“誰是謝管家?”
沐雨紓道:“謝管家本名謝安,乃是帝京相府裏的管家。三年前我陪娘來梅花鎮散心,謝安也一並跟了過來。謝安其人雖然不苟言笑對相府卻是忠心耿耿。他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
“奴婢當時擔心劉義的安全,不得已就答應了謝管家。奴婢在得到那兩封信後曾偷偷的拆開,看過信裏的內容,得知那封信乃是挑撥離間所用,心裏更加不安。一麵是待我恩重如山的小姐,另一麵是劉義。奴婢選了劉義又覺得不能對不起小姐,於是在信封重新封口的時候,故意沒有封好,希望小姐和蕭公子能夠看出端倪。奈何你們對彼此用情太深,來不及細查。後來,小姐入宮,我就知道罪過大了。”
聽女鬼那麼一說,蕭離道:“如今想來當時信上的封口的確沒有封好,隻是我怒火攻心沒有細看,不然也不會中了奸計。”言罷,含著淚,像做錯了事的孩子,對沐雨紓道:“雨雨兒,對不起,是我讓你受委屈了。”
沐雨紓含淚道:“是我對不起你。我不該進宮,不該傷了你的心。”
蕭離冷冷地看著女鬼,“都是你這忘恩負義的賤婢!若不是你,我和雨兒何至如此!今日就是要你萬劫不複,你也不冤!”
說著催動鬼氣,一掌就要朝女鬼劈去,卻被沐雨紓阻止。“阿離,不要!”
“雨兒!”
“小姐,你就讓蕭公子殺了奴婢吧。這些年奴婢受夠了折磨,死對奴婢來說是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