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你可知,自你在臨安街頭救了如冰,如冰就喜歡上你了。你說殺手除了服從就是服從,不能有情,否則等待她的隻有毀滅。可一個人冰冷的久了,難免厭煩。我渴望歡笑,渴望陽光。可渴望終究是渴望罷了。我永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本想著一直麻木下去,卻不曾想遇到了王妃。王妃敢怒敢罵,敢笑敢哭,雖然市井粗俗,但她很善良,至情至性。我看到了她就像看到了以前的自己。我知道我回不去了。但我得幫她,完成她想完成的事。我想她帶著我的期盼活下去。
主子對不起。如冰現在就把命還給你。
刀光凜冽,血肉橫飛,斬斷了所有的恩怨。
九幽獄裏,月初帶著七夜頗為順利地找到了關押離垢的牢房。
離垢背靠石牆,頭顱低垂,麵無血色。兩根粗短的鐵鉤從石牆中伸出殘忍地穿透了他的琵琶骨。
這情形比她上一次探監的時候要糟糕的多。月初顫抖著嘴唇呼喚離垢的名字。“離垢離垢”
離垢的頭顱依舊低垂著,沒有一點聲息。
“七夜,他不會掛了吧。”
七夜把食指放在離垢的頸動脈摸了一下。“還沒死。快,斬斷他身上的鐵鏈。”
“嗯”月初舉起驚霜劍。離垢身上的鐵鏈被驚霜劍的劍氣震的當啷直響。月初一劍劈下,鐵鏈頓時分崩離析。
離垢艱難地睜開了眼睛,見來者是月初,虛弱的聲音依舊冷冽。
“你怎麼來了,滾!”
“嘿,臭小子怎麼和你師尊說話呢,簡直欺師滅祖。”
離垢墨色的眸子裏一瞬震驚。她難道恢複記憶了。不對,如果她恢複了記憶,就不會是吊兒郎當的樣子。
七夜道:“此地不宜久留,有事離開大淵再說。”
月初讚同:“對,有事離開大淵再說。”又看到緊鎖住離垢琵琶骨的鐵鉤。那鐵鉤短粗鋒利與石牆的距離不到半寸,若是用驚霜劍強行劈開,離垢也會被驚霜劍的劍氣所傷。別酷刑沒折磨死他,卻被她這個便宜師父一劍劈死了。那多冤啊。
“七夜,那對鐵鉤怎麼辦?”
七夜看向離垢。
“你們把我用力往外拉,隻要力夠大,鐵鉤自然就穿體而出。”
草!好個簡單粗暴又血腥的辦法。“你的琵琶骨會被勾斷的。不行。鐵鉤既然能從石牆中伸出就一定有機關。我們隻要找到了機關就……”
離垢打斷了月初的話,“如果你想救我就照我說的做。不然,你立刻離開。”
月初麵色掙紮,“可是你會被痛死的。”
“月姬,時間緊迫也隻能如此。不然,我們誰都走不了。”
“好!”月初咬了咬牙夥同七夜把離垢拚命地往外拽。
離垢薄唇緊抿,硬是一聲不吭。
稍時,聽到骨頭斷裂和血肉被刺穿的聲音。
月初和七夜趕緊攙扶著離垢。
牆上的鐵鉤上帶著腥紅的碎肉。月初一聲幹嘔,趕緊從懷裏摸出一個藍色的瓷瓶倒出一顆靈藥給離垢服下。
看著離垢氣息奄奄的樣子,月初擔憂道:“你還好吧?”
“無無礙。”
“都是我不好,我應該早點來救你的。”
離垢看著月初,“如果可以,我希望你永遠都不要來救我。可你終究是來了。”
七夜眉頭微皺,一把把離垢搭在背上,對月初招呼:“快走。”
“哦”
言罷,一人一鬼一路狂飆。